一看他这恼羞成怒的小模样,江禾曦和顾靖安乐得不行,噗呲一笑,越发惹得江禾昀不好意思起来,小耳朵都红通通的。
“我听礼之说阿昀和阿暄都极其聪慧,想必是江姑娘教导有方,我也曾经看过他们两人当初考试的卷子,有些题目答得十分精妙,不知是不是江姑娘教导的?”顾翎轻笑一声,兴致勃勃地看向一旁的江禾曦。
闻言,江禾曦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谢言,一见到他微微摇头的模样,心中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平日我会教导他们一些颇为有趣的人文典故,讲解一下算法,估计他们耳濡目染之下有所收获,再加上两人当时极其努力学习,这才侥幸通过了考试罢了。”
“江姑娘谦虚了,我与院长打听过你的教学法子,发现这确实对考生十分有帮助,近日院长还特意找人探讨了一番,想着舔脸模仿一下江姑娘的法子,用到我们书院今年的学子身上,以求来年秋闱大吉。”
“顾大儒言重了,这只是一个小法子,说不上什么,夫子们有用拿去便是,这是我们的荣幸。”江禾曦笑看了一眼明明与她一起收集卷子却默不作声的谢言,朝顾翎微微一笑。
闻言,顾翎感慨不已,“江姑娘果然大气,我代诸位学子多谢江姑娘了。”
“您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江禾曦摇了摇头,朝一旁乖巧地听着几人讲话的顾靖安莞尔一笑。
“对了,如今北狄衰落,荆州已然安稳,不知江姑娘日后有何打算,是想着一直留在荆州吗?”顾翎抿了一口茶,故作不经意地打听着。
江禾曦思索了一番,垂眸轻声道:“我如今还要忙着铺子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暂时会留在荆州,不过日后可能有所变化。”
“顾大儒呢?不知顾大儒为何会来的荆州任教?京城的大学向来学风浓厚,典籍众多,可比云山书院好多了,不知顾大儒为何会留在云山书院?”江禾曦生怕顾翎继续打听下去,忙扯开话题。
闻言,顾翎怔愣了片刻,半响后轻笑一声,“我原本是带着礼之和其余几个学生外出游历来着,但靖安的娘亲这几年身子不太安康,忘尘医术高明,我就携家带口来到荆州为内子求医问药,顺道应约院长的邀请来到云山书院讲学。”
“顾大儒与夫人鹣鲽情深,实在是令人艳羡。”江禾曦愣了愣,颇为敬佩地看了一眼顾翎,没想到向来潇洒不羁的顾大儒竟然会为了儿女情长留置某地,看来坊间传闻顾大儒爱妻爱女的名声所言不虚。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罢了,容娘跟着我受了许多委屈,终究是我对不住她。”顾翎苦笑一声,心底满是苦楚。
一想到终日为了家里开支操劳半辈子,以至于身子早早毁损的发妻,他既心痛又自责,要不是他一心只有书籍,也不至于冷落了家人,殊不知他的不慕名利造就了妻子为家中开销病重在床,他实在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啊!
“爹爹,娘亲和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们知道爹爹是做大事的人,心中钦佩又自豪,怎会埋怨爹爹。”心灵剔透如顾靖安,哪里看不出父亲的难过自责,甜甜一笑,拉着顾翎的手臂娇娇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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