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最好的,大王子军功赫赫,有勇有谋,又是夫君的长子,乃是新王的最佳人选。”柳夫人忙点了点头,眉眼弯弯道。
北狄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作为难道:“那日后努尔怎么办?”
“努尔才略过人,极会经营生意,日后做一个小王便可,他定然能照顾好自己的。”柳夫人自然而然开口道。
“贞儿,我打算封努尔为常山王,你过几日就和努尔一起去西草原那边生活,日后不要回王庭了。”北狄王按捺住内心的苦涩,眉眼柔和地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一听,瞬间眼含热泪,梨花带雨地看着北狄王,捂着胸口不可置信道:“夫君要赶我走?我和努尔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北狄王一看她哭了,心疼极了,笨手笨脚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我虽然老了,但我不瞎,巴图尔和努尔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王妃又向来针对你,要是我不在了,你们母子二人必定会被他们清算的。”
“西草原水草丰茂,足够你们母子二人好好生活了,到时候我让萨迪克护送你们过去,你们就在那里好好过日子。”
“不!我不要离开夫君!”柳夫人歇斯底里哭喊着,抱着北狄王痛哭不已。
“贞儿,你听话!”北狄王难得面色严肃地看着她,认真道:“丞相和王妃必定已经准备好一切了,等我驾崩后,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二人的,你是一个母亲,你必须护好努尔,不可再像从前那样任性了。”
“不,夫君,我不能离开你。”柳夫人哽咽不已,拉着北狄王的手哀求道:“夫君,让努尔一个人去西草原好不好?我就在这里陪着夫君,夫君要是去了,我也不活了。”
闻言,北狄王瞳孔一缩,却又硬生生压着内心的震撼,故作狠心道:“不可,你太任性了,明日我就让萨迪克护送你们母子二人去西草原。”
“来人,送夫人回府。”北狄王高喊一声,狠心不去看梨花带雨的柳夫人,猛的躺下床来,盖上了被子,豆大的泪珠却无声无息地滑落憔悴的脸庞,瞬间染湿了满脸的胡茬。
“是。”两个侍从低声应下,强行带着柳夫人离开了宫殿。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分别,竟然就是天人永隔了。
孤零零的弯月高高挂着黑黝黝的夜空中,突然间一大片乌云飞过,清晖的月色顿时被黑沉沉的幕布笼罩住了,只剩下一股寒凉的晚风。
“殿下,时辰不等人,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白衣男子凉凉的声音响起,看着躺着床上瞪着一双虎目凌厉地盯着两人的北狄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中痛快极了。
“逆子。”北狄王艰难地发出细弱的怒吟,满脸涨得通红,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二王子也不怕面目狰狞的北狄王,深呼一口气,刻意柔声道:“父王可不要怪儿子,谁让父王竟然想着把王位传给巴图尔呢,我还以为父王会为了母亲,好好考虑一番儿子的。”
“没想到父王竟然还是偏袒巴图尔,我从小就知道,就算我和母亲对你如何恭敬顺从,巴图尔都是你最爱的儿子!”
语毕,二王子双眸阴鸷地刮了一眼躺着床上不停挣扎的北狄王,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怜我那天真的母亲大人,竟然还一心念着就要死去的你,还向我哭诉你死后的计划,甚至还想陪葬!”
看着眼底聚起怒气风暴的北狄王,二王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北狄王因为病痛而瘪下去的脸颊,凉凉道:“也许父王还不知道,其实母亲每日喂你喝的药都是王妃特意为你准备的慢性毒药,目的就是为了把父王的死嫁祸到我母亲头上。”
“到时候王妃就可以把我们母子二人一网打尽了,我和母亲定然会生不如死吧?巴图尔也可以坐稳他的王位了。”
“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得多难过啊。”二王子满意地看着北狄王凸起的眼珠子,笑道:“所以我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还帮了王妃一把,毕竟父亲你这宫殿侍卫可是极其森严。”
“但是父王相信我母亲啊!我就偷偷降低了母亲院子处的守卫,果然王妃派人换了你的药,母亲却一直都以为她喂你喝的都是良药。”
“对了,父王还不知道吧?萨迪克早就投靠我了,毕竟他一直都念着我母亲,但是有父王在,母亲又怎会死心塌地跟着萨迪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