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会?”
谢卿云蹙起了眉头,“泥鳅倒还好说,他家的丫头已经年满十二岁,可小桃桃她们还不到四岁,去做什么诗文?”
尽管以夜政的水平来说,参加成年人的诗文会也绰绰有余,可其他的皇子公主、官宦子弟年纪都不超过嘉柔郡主,让他们做诗文要求会不会太高了?
“我看,这哪儿是让孩子们做文章,是大鱼自己想做文章。”
夜冥没有否认,谢卿云又问:“他这么安排,你有什么头绪吗?”
夜冥摇了一下头,谢卿云见状,叹了口气:“要回去叮咛他们几个,记得藏拙。尤其是晋王膝下只有一女,见着别人家的儿子们优秀,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
她的怀疑不无道理,晋王曾经对端妃一往情深,自端妃进宫后,他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虽说也娶了妻,生了一女,但是府中后院再无所出。
想到这里谢卿云又不禁觉得纳闷,这晋王日思夜想要铲除夜冥和他的势力,究竟是想取而代之,还是有谋逆之心?
她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夜冥,夜冥则微微笑道:“他膝下无子,大鱼才敢放心将玄武营交到他手里。倘若他有个儿子,只怕现在的局面,便是池中之物自己斗个不停了。”
夜冥的这一番话提醒了谢卿云,她用指尖轻敲着下巴,得出了一个新的角度:“此番大鱼张罗着要搞这学龄童诗文会,只怕目的就在孩子身上。”
见谢卿云一脸的心事重重,夜冥又有些后悔将此事说给她听。可天和帝的意思明确,在宫内举办的诗文会是允许携带家眷的,这件事谢卿云迟早要知道。
等回到王府,天和帝的圣旨紧跟着就来了,一家五口接了旨,打赏送走了宣旨的官员,小桃桃便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这是圣旨,不能不去。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夜宏嘴上给小桃桃解释着,心里其实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心知肚明夜政要比自己聪颖许多,以往夜政在学业上甩他的那几个山头压在他心口上,他不表现出来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没有压力。
如今要进宫,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再输给这个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双生弟弟,他觉得还不如让皇帝当场赐死自己算了。
无独有偶,夜政也不想去,而夜政不想去的理由就更加简单了——“无聊。”
谢卿云见着三个孩子全是一副抵触心理,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夜冥见状想要帮她揉,手刚抬起来,谢卿云便蹲下去跟那三个孩子说话。
“阿宏刚刚说的没错,这是圣旨,不去是不行的。不过,”她狡黠地笑了笑,果不其然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你们三个到时候,不可以表现得太优秀,也不可以表现得太差。”
小桃桃听了这话,又不干了:“啊?这么麻烦啊……”
阿宏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我明白娘亲的意思了,就是让我们三个去走个过场,不要太引人注意。”
“对,阿宏真聪明!”
谢卿云捏了捏夜宏的小脸,弄得这个一向自持端庄的长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你们记着我说的话就行,千金堂里还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看看。”
夜政听闻,跟他爹一起拉长着一张脸,父子二人十分同步地做了个深呼吸,眼睛看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