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刚为了夜冥能顺利把药吞下去而不得不含着水嘴对嘴度给他,谢卿云的脸便火烧火燎。她“嗯”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想让夜冥从自己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可夜冥是多么聪明剔透的人,他把那颗有冬枣那么大的药丸举到谢卿云眼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问:“这么大一颗,我是怎么吞下去的?”
“就那样吞下去了,”谢卿云胡乱打了个手势,说完又觉得这个借口可信度不太高,干脆又动了动脑筋,把故事编得完美了一点,“我把药丸塞到你嘴里,然后抬起你的下巴,在你背后打了一下,‘咕咚’它就进去了。”
“这样啊。”
夜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谢卿云以为自己成功地把他糊弄了过去之后,这家伙突然凑过来问道:“你也受伤了?”
谢卿云被他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又怕加重他的伤势不敢推开他,只好拼命地向后仰着脖子,竭力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我没有受伤,”她以为夜冥是看到了自己裤子上的血迹才这么问,于是向他解释,“裤子上是你刚刚吐出来的血。”
“哦。”
夜冥退回去,把药丸放进口中,嚼了嚼,端起药罐喝了口水,在吞下药丸后一边擦嘴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奇怪,那你的嘴里怎么也有这个药的味儿……”
谢卿云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痛斥道:“让你吃药你就乖乖吃药,哪儿那么多废话!”
谁料夜冥突然停下动作紧盯着自己的手背,又用另一只手背擦了一下嘴。
“我嘴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用的口脂?”
谢卿云噌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握拳瞪着他,恨不得一把拧掉他的脑袋。而夜冥,这个混蛋男人,竟然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不怕死地问道:“你亲我了?”
“我亲你个大头鬼!”
谢卿云抬起胳膊又打不下去手,算了算了,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
可夜冥完全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他垂下头,万般委屈地用谢卿云绝对能听清的音量小声嘟囔:“亲就亲了,还要打人……”
原本谢卿云都跟自己商量好了,不要跟病患一般计较,自己可以没有老公但是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可听了夜冥的这句话,她整个人就突然变成了被引燃的炮仗,不顾一切地要为自己正名。
“那不是亲吻!根本不算是!你咽不下去药丸,我嚼碎了喂给你而已!医学上有一些急救的措施会涉及到施救者和被施救者之间的口唇接触,但是!那跟亲吻完全是两回事!”
担心自己的现代医学知识夜冥听不懂,谢卿云又补充道:“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成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估计有生之年也没亲过什么女孩子,把亲吻跟急救的概念混淆也不奇怪。”
她这么说完,自己终于爽了,抱着胳膊在火堆旁坐下,因为鄙视了夜冥贫瘠的恋爱经历而洋洋得意。
谁料夜冥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说给她听:“我哪儿有拒你于千里之外,你要亲,我就给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