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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怕了？
楚榆眼睛眨了眨，她的确是穷怕了。
上辈子要不是因为穷，吃不上饭，她也不能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卖给人做研究。
但是现在……
“不是！”楚榆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记者闻言，却似乎非常生气，不等旁人提醒就大声质问道：“既然不是穷怕了，为什么要弃学从商？华清大学将你培养出来，是为了让你给自己赚钱的吗？他们是希望看到你在研究领域上发光发热！对人类、对华国都有所贡献，有所追求！而你呢？却要从商赚钱。世界上可以少一个赚钱的楚榆，却不能少一个做科学的楚榆，你这是对科学、对研究、对培养过你的导师们的不负责任！”
这位青年记者三十出头，血气方刚，说出这段话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目光气愤盯着楚榆，手里的话筒更是差点戳到了楚榆脸上。
周围其他记者媒体都有些发懵，刘校长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毛头小子？
今天是教育部为了将楚榆推出来做代表人物进行宣传的，他这么一闹，楚榆一个回答不好，好好的正面教材就得变成反面教材！
刘校长正准备招呼学校保安过来。
楚榆却笑了笑，看着那记者反问：“赚钱有什么可耻的？从商和搞研究一定是对立面吗？”
“赚钱不可耻，浪费天赋可耻！辜负培养你的导师们可耻！从商和科研当然是对立的，你把时间精力放在赚钱上，怎么可能还静得下心搞科研？”记者脸红脖子粗。
楚榆闻言却笑的更有深意，她看向正好一脸不情愿被自家老师拉回来的杨老，开口：“杨老现在研究的材料方向，一年的研究经费是多少？”
杨老一愣，下意识道：“为了科研工作，花钱都是小事。我们研究所从不吝啬这方面，一年……三十多万吧。”
三十多万，在八十年代是什么概念？
楚榆看向那位记者：“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一百七。”
“嗯，那学生在这里再次请问杨老，你们项目组目前成立了几年，研究出了什么项目成果？”
说到项目成果，杨老眼睛一亮：“成立三年，最近已经在你那篇论文的基础上研究出了同系列新材料！楚丫头，你要是去我们研究所，肯定能一展所学！”
“谢谢杨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楚榆看向记者：“三年的研究经费是一百万左右，对一个项目组来说，其实算不上多，但是这些钱都是国家出，这位记者可以用自己的工资换算一下，要多少人不吃不喝缴税供养这些研究项目？”
那位记者还没算出数据。
楚榆又道：“这还是出了成果的项目组，那些没有出成果的呢？杨老，不知道你们研究所多少项目研究到一半，因为经费问题被中断？”
杨老面上露出尴尬，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