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楚榆悄声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移开,然后下了床。
谢宗翰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点。
楚榆见他睡的香,也没打扰他,去了书房和陈秋深、常欢联系询问工厂那边的情况。
一切走上正轨,有剪彩那天的大佬露面,许多中小企业都有意向与江河电池厂合作,楚榆这边刚点头,常欢又提及跟国风报社打官司的事。
过了一个年,楚榆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倒不是她健忘,而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易方事务所年前就提出了诉讼,不过因为春节耽误,法院直至今天上午才发出了传票和通知书。
“国风报社应该是刚收到消息,从上午到现在,一直在联系我。”常欢道:“他们说想要跟您面对面谈一谈。”
面对面跟她谈?
能谈什么?
年前该给的通知已经给了,他们不当真,觉得她是危言耸听。现在收到传票慌了?
晚了,她正好用这个机会让人知道江河对这方面的强硬和态度。凡涉及企业形象,涉及企业利益的事,她江河毕一究到底。
“不用管他们。什么时候开庭?”楚榆问。
“大后天。”
也就是三天后。
“嗯,到时候你和陈经理代表江河出席。”楚榆不打算出席,一个国风报社还轮不到她亲自出面。更何况国风报社那边一开始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败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事情也如同楚榆预料的一样。
国风报社的办公室,总编主编副主编大小领导都聚集在一起开会。
这还是他们报社第一次被人告上法庭。身为无冕之王,笔杆子动动就能评定左右人品的老牌报社,他们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敢于当面不给他们脸面的人。
这些人中,方潼也在。
沈青烨倒是不在,他去了上次支教的山村,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回来。
“总编……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办?您能不能给个章程?”国风日刊的主编李玉终究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传票上写的被告方是国风报社,可,事情是国风日刊惹出来的,他身为国风日刊的主编,不用说,这件事要对国风报社产生影响,他第一个担责任。
张丰蒙也气:“章程?什么章程?当初审查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审查?”他话说到这猛地一顿,没往下继续,上次李玉说是方潼打过招呼才让过的那篇报道。
他能在会议上骂李玉,却不好骂方潼。方潼毕竟是方教授的女儿。
可即便他话只说到这里,方潼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过了个报道,楚榆就这么得理不饶人,之前的通知书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真的要闹到法庭?
她抿了抿唇:“张叔,这件事经过调查的确是我们这边报道不实。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抓住一个点,将国风日刊从过错方变成受害方。”
“什么意思?”
方潼眼眸闪了闪,道:“在其他报社和媒体都聚焦经济大亨、政治人物的时候,我们国风报社却关注底层的弱势群体,督促社会的公平正义,本意是好的,只是在此次报道中受到了蒙蔽,写了不实报道。我们大可以在这方面坦坦荡荡的道歉,一方面既能拉住人心,另一方面也显得报社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