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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榆来了！”章娅看到楚榆先是一愣，继而掩不住高兴将她拉进屋。
看到她手中拎着的东西，又有些嗔怪：“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老江，还不来帮忙？”
楚榆提着两家的礼，左右手都拎得满满当当。
江主任赶忙接过放到桌子上，又问楚榆：“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在外头还习惯吧？华清咋样，是不是又大又气派？”江主任满眼热切，他虽只是镇上学校的主任，但恨不得自己的学生个个都能考入华清这样的顶尖学府。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考上回来的，可不得问问？
“习惯。”楚榆被江主任拉着说起华清学校的一些事。
不过其实楚榆在学校的时间并不长，她才入学半个学期，一部分时间在家里，一部分时间在忙建厂的事，中间还去了趟M国……对华清大学，知道的也就只有几个著名的景点。
比如水木华清，位于华清大学工字厅的北侧，又被称作华清园的园中之园。其主体景观是工字厅后面的荷塘，荷塘之畔垂杨山水之中掩映着华清园秀雅的建筑。再比如自清亭，在工字厅东墙外的土山上……
楚榆的描述让江主任很向往。
章娅去厨房拿了点瓜子花生出来，还给楚榆泡了杯茶，瞪着江主任埋怨：“说说说，就知道说，年后不是要去了，到时候随你转悠个够。人家楚榆刚坐下，也不知道让孩子歇歇。楚榆来，尝尝自家炒的瓜子花生。”
“好，谢谢章姨。”楚榆手里被塞了一把。
江主任挠挠自己半秃的头发，“我这不是好奇，问问。”
“江主任要去京都？”楚榆问。
“对，我家二儿子找了个京都本地的对象，我寻思着，总得过去看看的。”章娅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江主任家俩儿子，大儿子快三十了，在县里工厂也算正式工，自己成了家有了孩子后，平常就很少回来。二儿子在外头打工，往年是每到过年都回来的，就这两年。
去年说工钱被偷了，没回来过年，江主任赶紧趁年关给邮去了五百块钱。
今年说在外头找了个对象，要在对象家里过年，江主任又借钱邮寄过去一千。
要真是关系确定了，总不能不带点礼物吧。
章娅一开始挺高兴的，说让儿子等年后带姑娘回家来看看，结果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章娅回来越想越不对劲，尤其联想到这两年，儿子明明在外打工，却三不五时要跟家里要钱。
现在说谈对象了，却不愿带人回来看看。
外头的社会多复杂啊，孩子不会是给人骗了吧？
章娅跟江主任商量了大半夜，总算下定决心一起到京都看儿子，这也才有了刚才的话。
不过这些担心，章娅肯定不能跟楚榆说，所以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楚榆也看出她不想多说，所以也没多问，又寒暄了几句，问问学校的情况，楚榆就告辞离开了。章娅的眼眶有些泛红，早知道楚榆来，她就多准备几个菜了，现在家里只有她和江主任，俩人这个年真是过得没滋没味的。
即便如此，她也非要把楚榆送到楼下。
家属楼下，楚榆的车周围围了不少人。
有大人，也有孩子。
“夏老师？没回去过年啊。”章娅看到一个熟人，招呼道。
夏老师牵着自行车正站在雪铁龙车窗边，往里头张望，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跟他说话的章娅，而是站在章娅身边的楚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