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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方山一点不含糊，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中年妇女顿时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张着嘴愣在原地，脸上又红又紫。
“这就是江河电池厂的老板？”
“怎么是个小姑娘？”
“这你都不知道？我早就听说了，别看是小姑娘，这小姑娘厉害着呢，前段时间的纵火案知道不……田艳她男人放的火，田艳还带着孩子来闹说自家男人蹲里头了，日子没发过，结果一点好处没沾上。”
“田艳我知道，挺可怜的，这小丫头心这么狠？”
“啧啧，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心好，那下次我去你家放火把你家房子烧了，我去里头蹲着，你得帮我养着我老娘啊，我老娘比田艳可怜多了，没有我，她连炕都下不了。”
“你……”这人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榆看了那个说话特别爽利的妇女一眼，默默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旁人的议论中年妇女也听到了。
瞪眼半晌，突然嗷地一声再次哭嚎起来：“老天爷不让人活啊！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我婆婆都七十多了，被工厂的墙砸成这样，丧良心的啊，不说赔偿，还要报警！老天爷啊，你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她一边哭，一边大手拍在身上啪啪响，哭的声音虽然大，但实际上，连眼神都没有多看地上的婆婆一眼。
恰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几个医护人员从车上跳下来，抬着担架：“快让开快让开！”
人群快速让开，中年妇女在这时候却又猛地站起来拦在那些医护人员的面前，她张开双手，挡住医护人员的去路：“不行！你们不能把我婆婆带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这个工厂里的人是一伙的？你们是不是要害死我婆婆！”
一个医护人员抻头看了眼老太太的情况，一双腿血肉模糊，肯定得先送去医院。
“这位同志，你们的纠纷我们医院不管，人得先赶紧送走，再不送走，流血也能把人给耗没了。”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婆婆！”
这医生不说还好，他一说话，董凤兰拦得更加起劲。
董凤兰今年四十岁了，男人年初就出去跟着建筑队打工，她一个人在家里照看田地和家里。婆婆身体硬朗，农忙的时候帮不少忙，不农忙的时候，就四里八村转悠着，捡捡能卖钱的“垃圾”。
农村里有啥能卖钱的垃圾？
猪圈羊圈外头的铁栅栏、拴羊喂狗放在外头的铁盆子，老太太拿了就走，也没谁会真的为了一个破盆去找她。
就这样，老太太靠捡垃圾卖了不少钱，一家人的伙食都能改善改善。
前两天，老太太说她看到这边的工厂外头用铁皮拦住，就要过来剪铁皮，董凤兰也没说啥。
老太太能弄到钱，是偷是捡她才不关心，谁知老太太不光是剪铁皮，她还进来砸钢筋了。
还把自己砸墙头下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