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你不说本宫就猜不到吗?这忘忧草阴邪无比,钦天监钻研十余年都找不到解毒之法,你锦囊里那团白毛既然能祛毒,来历肯定不凡。而你一个小喽啰,身边唯一有这等本事的也就一个苗国师吧?”薛闵兮冷笑道。
许新正不接这话茬,熟练地转移话题道:“既然公主提到了忘忧草与行尸,可知道这次宫里尸潮爆发是何人所为呀?”
“这还用说?必定是那妖后叶氏!”
许新正摇摇头:“此事魏公公已经查明,并非是叶皇后所为,叶皇后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以至于尸潮爆发时她自己都慌乱不已,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不是她干的?”
“当然不是,除了宫里的尸潮之外,在西北铁骑刚抵达京师的时候,南郊的灾民安置处也爆发了尸潮。有人在赈灾的粥里放了行尸的血肉,故意引发灾民尸变!殿下,这宫里有宫城皇城两大城墙阻挡,只要防卫得当哪怕尸潮爆发也能控制住。可在南郊,那里有数十万的灾民,尸潮一旦爆发根本控制不住!那天若不是西北铁骑及时赶到,踏平了尸潮,现在莫说顺天府了,恐怕整个江北都已经尸潮泛滥!”许新正提醒道。
他这话虽然有树立共同敌人转移矛盾的嫌疑,但其实说得也没错,最近这两次尸潮爆发都是有预谋的。如果说宫里的尸潮只是为了将大淮核心人物一网打尽,颠覆大淮政权,那么城外南郊的尸潮很显然就是冲着灭亡九州大地而来的!
魏公公等人推测是魔教所为,但许新正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魔教想要的只是颠覆大淮,是改朝换代,而不是掀桌子毁了这天下,他们没理由在城外制造尸潮。
“殿下,现在无论是为了灰袍长老,还是为了天下百姓,于公于私还是和谈为好,止戈为善!”许新正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薛闵兮终于收了剑,坐回去,怒饮一杯茶消消火气。
许新正笑着上前去给她倒茶,安抚道:“殿下息怒,方才是我得意忘形,无礼了。”
“哼!”薛闵兮冷哼一声,不接话。
许新正又解释道:“殿下,我若不说明白,你定是在心里埋怨我擅作主张。可其实昨晚辅国公他们可不想和谈的,他们要将那灰袍长老杀了祭天,将脑袋挂在城门外故意激怒你扰乱你的思绪,好趁机带着太子南下登基!我当时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喊一句刀下留人,被迫自爆身份,冒着被辅国公一并斩杀的风险与他们斡旋,这才保住了灰袍长老的性命呀!”
“哦?”薛闵兮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许新正一脸委屈:“殿下,您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那辅国公的巴掌有我脸那么大,差点就一掌将我给拍死了!您说我背叛了您,他们还觉得我是叛徒投奔了您呢!您瞧我这多委屈,为了保那灰袍长老的性命,为了保这大淮江山社稷,把自己整得里外不是人!好在最后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辅之以三万西北铁骑相恐吓,总算说服他们暂时放弃南下割据的想法,留下灰袍长老的性命与公主殿下求和!”
“真的?”薛闵兮斜眼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
“比真金还真!”许新正目光毫不躲闪,迎着上来与她对视,眼神无比真诚。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最后薛闵兮都受不了他那眼神,脸颊微烫地偏过头去:“好吧,本宫便信你一回,不与你计较了。”
“殿下,我许新正出身卑微,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请殿下与魏公公、辅国公、文首辅好好谈谈,化干戈为玉帛,尽早揪出制造尸潮的幕后黑手,以免再生祸端呀!”许新正诚恳地再次劝说道。
他是真的有点怕了,如果南北内战再遇上全面尸潮爆发,这还有活路吗?
薛闵兮拍案道:“呵,他们顽冥不化,铁了心要扶幼主登基!本宫带兵千里迢迢进京,又在宫中受尽陷害,死了那么多将士,此时岂能退让?便是本宫答应,本宫那三万铁骑也不答应!”
“殿下您放心!昨晚我已经叫他们晓得今时不同往日,那皇位是绝无可能让出去的!”许新正笑着附和道,一副奸佞的嘴脸。
这厮前面还说自己的中立方呢,现在言语间就差明着告诉薛闵兮:咱家的心是偏向你的!
“哦?”薛闵兮还挺吃他这一套,态度也比之前好多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