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宋远德和宋宛儿这种汲汲营营的人来说,就并非如此了。
纵然是京中宴席不少,可如何能够比得在皇帝太后等人面前露个脸。
宋秋錞夹了一块胭脂鹅脯,点头道:“王爷已经与我言过,三日后便是宫中寿宴。”
“到底是太后娘娘千秋,只办家宴恐怕是于理不合啊?”宋远德试探着道。
宋宛儿听了也是分外紧张,若是当真只办家宴,那她们这些人岂不是没办法前去?
自己省吃俭用这么好些时候,还让丫鬟把原先的首饰全拆了做新的,花费不少。如今乍然间得知,没办法像往年一样参加寿宴,岂不是心机白费。
“听宫里头传言说太后娘娘身体不好,恐怕难以像往年一样支撑,陛下也是一片孝心,这才改成了家宴。而且陛下和娘娘金口玉言,哪里是我们能够多言的。”宋秋錞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便直言道。
宋远德语气讪讪的摆手道:“我不过是问上一句,你就有这么多话等着我,还当真是牙尖嘴利。”
宋老夫人方才一直冷眼旁观,见宋远德这般口不择言才道:“你如今倒是越发不讲理了,錞儿与你好生言语,你倒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刺。以后要是再如此,也不必到我面前来装样子,省得惹人生气。”
被宋老夫人一番指责,宋远德纵然是心有不悦,也不好再多言。
只有宋宛儿着急的厉害,宋远德平日里还有许多宴席可以参加,但与她可大不相同。
若是这回世家贵女皆不能参加,她却能拔得头筹,说不准便能另有前程。
她眉头紧蹙,忍了又忍,还是笑着开口为自己打算道:“可当真是羡慕姐姐,姐姐上回入宫便见识过了太后娘娘,可惜我们却没有这等福分了。”
一道冰冷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宋宛儿清秀的脸上,挤出一个委屈又可怜的笑容,“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秋錞吃得半饱,慢吞吞的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想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多么福薄。”
“你!”宋宛儿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想和宋远德告状,就看见宋老夫人脸色不善,阴沉沉的。
知道宋老夫人向来偏爱宋秋錞,在她老人家面前,就是宋远德都讨不到多少好处,自然也不大可能会为自己撑腰。
“难不成妹妹是觉得我说错了吗?”宋秋錞声音微凉,听到宋宛儿耳朵里却只觉刺耳的很。
“姐姐何必如此欺辱于我!妹妹对姐姐,向来只有羡慕,难不成连这都不许了吗?”宋宛儿向来会装腔作势,如今越发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惜没了林姨娘帮着唱念做打,宋远德哪里耐烦管这些小女孩之间的言语纠葛,他就是愿意管,也耐不住宋老夫人冷着一张脸。
宋秋錞对其不理不睬,只奉承着老夫人,宋宛儿那一点细微的哭腔,便越发显得叫人厌烦起来。
宋茹儿和宋清儿两个孩子跟在老夫人身边,虽然年岁不大,但已经察言观色,吃的悄无声息。
饭后,宋老夫人要做祷告,没空留他们。
一时间,刚才还显得颇为热闹的松鹤居便冷清了下来。
宋老夫人掐着佛珠,赵嬷嬷在一旁添火伺候,“二小姐到底还是年纪小,沉不住气。”
宋老夫人跪在佛前,闭着眼睛,像是没听到的木头人一般。
过了半小晌,才蓦然开口道:“她自找的。都已经跟在我身边这么几个月了,还是只顾着跟她那个姨娘学的一身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