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外室,只比杨庆小三岁的私生子,还有漂亮的小女儿,这一切都让杨夫人气到几乎吐血。
气急败坏的杨夫人绑着这母子三人去敲登闻鼓,以私养外室的罪名将杨勉告上朝堂。
于是领侍卫内大臣养外室的消息在京中炸开了。
很快,消息传到秦阁老耳中,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连夜进京为女儿撑腰。
秦阁老一出面,本来只是私德败坏的事情顿时变了性质。
在秦阁老授意下,多名朝臣联名上书弹劾杨勉,前前后后闹了十来天,最后杨勉被连降四级,从正二品的领侍卫内大臣降级成六品銮仪卫,不仅俸禄,实权大幅度削减,还被勒令尽早搬出眼下只配给正二品大臣居住的宅子。
围观全程的黎落啧啧称奇:“陈子规在拿捏人死穴这点上可谓炉火纯青。”
一个小小的军师祭酒越级打击,把正二品官员从高位上拉下来。
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相里安说:“陈子规既然有这种本事,早这么干不就好了,干嘛要费这么多心思跑到漠北吃好几年苦头获取燕家信任,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来报复杨勉?”
“对于杨勉,陈子规不只是单纯的想搞死他。”黎落说,“如果只是想要他死,以陈子规的心机手段,现在未必办不到,他要的是爬到杨勉头上,把杨勉加诸在他身上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我明白了……”相里安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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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陈子规从后门离开燕府,上了停在街角的马车。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陌生的巷子里停了下来,车夫在前面引路,带着陈子规进了院子。
在书房见到魏衡时,他正在练字。
“见过五爷。”陈子规下跪行礼。
魏衡手执毛趣÷阁,并不急着叫他起来,而是淡淡地问:“杨勉的事,是你干的?”
“是。”
魏衡冷笑:“应得倒是坦荡,你可知杨勉是本王的人?”
“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干?”
陈子规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说:“属下知错,但我与杨勉的恩怨非三言两语能说清,属下只能说,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魏衡手中的趣÷阁一停,他抬头看了陈子规一眼。
陈子规跪在地上,腰杆挺得趣÷阁直,神色中满是不卑不亢。
许久,魏衡嗤笑:“算你老实——起来吧。”
“谢五爷。”
陈子规起身,主动走到旁边替魏衡磨墨。
因为他这个举动,魏衡多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伶俐的。”
陈子规笑了笑。
“燕兰时近来如何?”
一听魏衡提起燕兰时,陈子规神色顿时有几分僵硬:“少将军每日都到燕老太爷府上探视,别处倒是没见她去。”
魏衡眉头微皱:“燕家那老头病情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见好。”
“这就奇怪了。”魏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老爷子说病就病,说好又好,跟闹着玩一样——还偏偏是在这个关头。”
如果不是燕老太爷突然病了,燕兰时主动回京,再迟个几天,他的人便会寻个理由让太子召回燕兰时,燕兰时被别的由头召回京中,可就不能说走就走,来去自由了。
“若是老爷子痊愈,燕兰时岂不是择日便要返回漠北?”
陈子规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