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讲法?”赵夫人嗤笑,“这六年我亏待过她吗?她的车子房子,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赵家给的,我把她当儿媳看,连她的父母亲戚都安顿得妥妥帖帖,面子里子都给足她了,可她干了什么?背着佑明跟你这个混账东西搅在一起!”
傅行简浑身都在发抖,他好一会儿才说:“是我的错,你别为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连你自己都骗不了的话,就别在我面前说了。”
赵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绷得紧紧的,显然紧张极了,刚才挨打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害怕,一提起喻舒他露出这样的神态,赵夫人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逼问道:“喻舒跟你是不是早就认识?”
傅行简一愣,立刻反驳道:“不是!”
赵夫人没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他这点道行,压根不够在她面前献丑。
一瞬间,被欺骗的愤怒感涌上心头,赵夫人一鞭子抽得傅行简跪了下来:“她是你塞到佑明身边的人对不对?你想对你哥做什么?”
傅行简咬牙:“不是!我没有!”
赵夫人气笑了:“你可以不说,但你最好祈祷喻舒跟你的骨头一样硬——傅行简,我告诉你,等闹到把喻舒叫过来,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敢这么算计佑明,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喻舒,她过去六年享受过的东西,我会让她连本带利还回来,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不说吗?”
傅行简:“……”
母子俩正僵持着,门外传来赵正飞的声音:“让开!我还不能进赵家了是吗?”
赵夫人抬头,刚好看到赵正飞推开保镖走进来那一幕。
夫妻俩打了个照面,赵夫人手里的鞭子,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傅行简,这一切都让赵正飞眼里瞬间起了火。
同样起火的人还有赵夫人。
如果说上一刻她还只是对赵正飞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持怀疑态度,那这一刻,她基本肯定他是知情的。
傅行简前脚在她手底下挨了打,十几年没踏进这个家的赵正飞后脚就回来了,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短短一瞬间,赵夫人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念头,大儿子,傅行简,还有这几十年来两人私底下的明争暗斗,继承权,最后定格在三十年前,为了怀上傅行简取脐带血,分居六七年的夫妻俩不得不再次同房,事后赵正飞冷眼看她的表情——嫌弃,厌恶,不带掩饰地全写在脸上。
新仇旧恨齐齐翻涌出来,赵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一鞭子抽向赵正飞,声嘶力竭吼道:“赵正飞,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一鞭子跟抽在赵正飞脸上似的,他不由分说,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回敬过去。
两个六十多岁的人,一言不合就掐了起来。
这场迟来了三十多年的爆发,在这一瞬间井喷似的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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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那边撕破脸皮闹得不可开交,黎落这会儿正在医院里。
时值四月初,杭城进入回南天,天气返潮,盛姨的腿伤复发,疼得整宿睡不着,黎落带着盛小六送她上医院。
言衡一听这情况,联系了言家旗下的医院,把盛姨送到这所医生资源一流,收费昂贵的私立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建议盛姨住几天院做理疗。
给盛姨办了住院手续,黎落让盛小六在病房陪着盛姨,她和言衡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两人刚走出病房,一道女声传来:“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