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无法忍受长期和一个情绪敏感多变的人朝夕相处,还要时不时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
容璋像个无法控制情绪的神经病,一句话惹得他情绪激动,不管高兴还是难过,上手就掐,捏,拧,而且施虐对象仅限于纪南歌,最严重的一次,纪南歌被他失手推下楼梯,手臂骨裂,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
因为容璋阴晴不定的性子,纪南歌渐渐对他生出畏惧心理,越来越抗拒和他共处一室。
可作为被父母卖到容家的人,她根本无法避开容璋。
更让她崩溃的是,随着容璋年纪渐长,他明显对她有了超出“朋友”和“主仆”之外的兴趣。
一开始,容璋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捏她的脸颊和耳垂,两人坐一起时跟她十指紧扣。
然后发展到想抱她,时年十八岁,个头窜到一米八五的容璋经常把她当娃娃一样抱到大腿上,他似乎对这种亲密的游戏分外着迷,一抱就是一两个小时不撒手。
等他的亲密行为发展到试图亲吻她,半夜钻到她床上想抱着她入睡时,纪南歌终于忍无可忍,她第一次动手打了容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容璋察觉到她的抗拒,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得十分焦虑,继而跟她扭打起来。
纪南歌大声尖叫着喊救命,闹出不小的动静,容老爷子和佣人们匆匆赶来,推开纪南歌的房门时,目睹了容璋将纪南歌压在身下那一幕。
纪南歌被解救出来,事后容老爷子找来纪南歌谈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容璋对你有兴趣,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不可能娶你,容家不会允许他娶一个稀有血型的女人做妻子,更不允许第四代依然是稀有血型。”
纪南歌求之不得,她试图向容老爷子求情,请他放自己回家,她保证不会离开这座城市,以后只要容璋有输血需求,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容老爷子冷笑:“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哪有放你走的道理,伺候好容璋,好处少不了你。”
容老爷子的意思摆在那里,对容家来说,她只是个花钱买来送给容璋的玩具,容璋想对她怎么样都行,他不会管,也不觉得这种事该管。
面对容璋锲而不舍黏着自己的行为,纪南歌大大小小抗议过好几次,可她每一次的反抗都会引来容璋更为暴力的镇压,在他抱着枕头被子搬进她房间时,纪南歌心灰意冷地妥协了。
她拿他毫无办法。
容璋十九岁时,容老爷子把他送进一所大学,尝试让他适应群体生活,出乎意料的是容璋适应得很好,入学一段时间后,甚至往家里带了几个朋友。
一群十八九岁的男生女生到容家做客,见容璋进门就直奔纪南歌,牵着她不肯放手,神色颇为亲昵,其中一个朋友问:“容璋,这位是?”
容璋并不多做解释:“我的。”
大家纷纷露出暧昧的眼神,了然于心。
自那以后,容家时不时有容璋的朋友来造访,其中以一个叫闻时的男生来得最频繁。
闻时和容璋年纪相仿,性格和容璋却是两个极端。
他性子温柔,待人亲和,因为从小接受西方文化教育,对于公平和人权有着莫大的执念,来容家的次数久了,他和纪南歌渐渐熟悉起来,偶然发现她手臂上被容璋拧出来的淤青,他追问了几句,纪南歌干脆把自己的经历如实相告。
闻时听完后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