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是很惬意的。”我伸了个懒腰,即使并没感到任何困意。
“你们俩倒是聊得很开心,我错过什么精彩的部分了吗?”林沫也从楼上下来了,此时她已换上了紫色的睡衣。
“林沫,刚才他说喜欢你来着.”
“啧啧,我看你们俩倒挺投缘。”
“你嫉妒了吗?”
“怎么会,我是高兴。”林沫笑道。
我微笑地看着她们,听着大海的声音,喝着剩余的啤酒。篝火边的狂欢已经散去,零星有旅人在海边散步,好奇地朝这里微弱的灯光望上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我闭上双眼,仍能看见她们俩的影子。此时小屋里已许久无人说话。
“明天去大教堂吗?”林沫打破沉默。
“三个无神论者去干什么?”小语问。
“散心。”我说。
我们三人从学校走到大教堂用了不到半小时。下午阳光很足,可教堂里仍旧阴凉。大厅两侧的墙上嵌着很多学者和诗人的墓。只见大厅正中是中学生合唱团在为晚上的演出排练。歌声庄严而沉静,似乎在带我们感受什么神秘而伟大的东西。
近千年前,这座教堂发生了一件惊人的谋杀案。今天的人们在大主教被谋杀的位置点了一支蜡烛。小语望着这蜡烛出了神。我也就一直静静在旁边站着,不敢打扰她的冥思,直到林沫提醒我们该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大教堂地下一层较为黑暗,死角都点上了层层的烛光。人们把写有心事的便签贴在一处倾斜的木制桌面上。小语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烛台上,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支奥罗拉钢笔在便签上沙沙地写了一些话。
我凑上前去,只见上面写了四行短诗:
“青年的拐杖,
是老人的乳牙。
它在烛光里噼啪作响,
它是我的最后一粒骨灰。”
“不仅神秘,还有些压抑,不是吗?”
“所以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如果你要的是阳光而不是阴影。”
“如果是你的话,阴影又何妨?只是我们不明白诗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只是来到这里,脑中不由自主流淌出这些句子。”
“很美,我也希望自己会写诗,可惜我学的是分析哲学。早期的哲学对我来说已是读不完的诗歌。”我也点亮了一根蜡烛,然后问道:“那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厄布瑟德访基督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