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笑道:“见过郡主,大将军可不是那些人,东城兵马司军备糜烂到极点,大将军来找指挥使。”
飞瀑楼里咣当一声巨响,海州侯吓昏过去。
这魔头,这魔头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是说海州侯吗,这人倒也算有些本事,”襄阳道,“不过,他是淳端皇帝孝端庄皇后的娘家兄,出了名的怕事儿,我估计他连东城兵马司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谢谢,谢谢你替我说了句公道话。
海州侯又醒了过来。
可他又听到襄阳郡主斥责道:“这等糊涂人留在这个位置,本身就是对大伯伯不负责至极了,何况,不做事,本身也是极大的错误,明日一早,应该上一道奏章,把这些吃干饭不干活的废物全部罢官去爵扔出京师,国家托付到这些人的手里,简直是愧对祖宗。”
海州侯又晕了。
那五城兵马司是他说想掌控就能掌控的吗?!
且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真要掌控了这个要害部门那得多少人找上门要求他站队?
可是他不明白了,自己难道躲都躲不起了吗?
汪直明确道:“海州侯论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没堕落祖上的威风,只不过就是胆小怕事,既不敢得罪诸王,也不想开罪群臣,索性除了每旬去点卯的时候才到,平时是深居简出,从不管兵马司的事情。”
海州侯彻底晕了。
“开掉吧,五城兵马司都得换一遍了,再这么下去,鞑靼人打到京师,这些大爷们依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要召集天下的精兵来勤王,麻烦,”卫央道,“把能做事,敢做事,善做事的人提拔上去,五城兵马司不能养闲人。”
这话五军都督府不爱听,张懋更不爱听。
但他没说话。
宰辅们还在此,他找的什么急?
果然,刘大夏按捺不住呵斥道:“国家大事岂同儿戏,赵宋不以禁军羸弱,而国内安定……”
“废话,赵宋是怎么亡的你不知道?”卫央带着人走进门,挥手道,“你几个,找一下,这个海州侯是哪个。”
“大人,晕倒的那个就是。”初次踏入飞瀑楼的几个女子,与那老鸨一般,都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低头一瞧,正瞧到躺平的海州侯,老鸨连忙指着说道。
“看来你们也很熟悉嘛。”卫央道。
鸨子慌忙跪倒道:“大人,奴婢只是远远看到过那么几次。”
“带回去,没把问题解决掉,他这个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还不能滚蛋,立马选人给王守仁派过去,年前到位,年后要看到新气象,下一次再让我发现有人对军备吊儿郎当,哪个指挥使出错,从指挥使到本人,一概处斩,”卫央拍拍襄阳的小脑瓜,“你来了就别闲着,天子的亲军居然成了这样子,你得管一下纪律。”
襄阳没拒绝。
李东阳连忙道:“大将军,这里是京师!”
京师,我就不能撒野了?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