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笑呵呵的应和,竟似是和皇帝说着家常闲话。
云卿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既然是说闲话,那她就不能装聋作哑。
她轻声说道:“上个月,襄州有一知府上书弹劾常吴知府崔良生侵占良田,似乎这个上书的知府,就姓广。”
皇帝拍拍额头,笑道:“对对,就是这个广建柏,到底是年轻人,记性好啊!”
云卿抿唇,似乎有些羞赧,微低着头。
“说说,你觉得,这个折子朕该怎么批?”
皇帝的声音依旧平和。
云卿的背部却出了一层细细的虚汗。
这个问题,本不是她可以回答的,即使她是所谓的女官了,可是,当今的女官已经不似前朝了,前朝女官甚至是可以上前朝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
但是,皇帝问话,她又不可不答,还不可以回答的太过愚蠢。
太过愚蠢的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稍稍思腹一下,云卿笑道:
“陛下,广知府弹劾崔知府侵占良田,圈地敛财一案还没有结束,就有胡州牧上书说广知府贪污修建河坝的钱银,奴婢不懂这官场上的是是非非。
“只是,奴婢记得,曾经自己院儿里出了一趟子事儿,和这倒有点儿相像。奴婢院儿里以前出现过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红儿,她偷了奴婢不常戴的一支珠花,被另一个丫头翠儿揭发了,可是过了两日,就有另一个丫头玉儿说翠儿也偷过奴婢的珠花。”
“哦?这倒真和这三个知府的事情很像,后来呢,你是怎么处理的?”皇帝感兴趣的问。
云卿莞尔:“奴婢虽然小门小院儿的,可也容不得这些个不中用的,不过,奴婢也不能不分是非的,奴婢派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将这三个小丫头的祖宗三代都给查了个清清楚楚。”
“你倒是执着。”皇帝笑道,也不知此话是好是歹。
“那是怎么回事儿呢?是这两个人都有问题?还是有人被冤枉了?”李公公听得入迷,看云卿停下,不由的追问道。
云卿看了一眼李公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原来,翠儿和玉儿是一个村子里的,当年是一同进的晋国公府,因为有这份渊源,俩人就被分到了一个院子,也就是奴婢的青苑。在她们的村子,玉儿有一个表哥想竞争庄子管事,急需一趣÷阁钱来买通关系,家里又困难,就想到了在晋国公府的玉儿。
“可是玉儿也只是一个二等丫头,但是,她表哥承诺,只要他当了庄头,定将她尽快赎身,并置办份儿嫁妆,好好嫁人。”
“所以,这珠花是这个叫玉儿的偷得?她将这罪责,全部推卸给了别人?”李公公问。
云卿和皇帝都看向李公公,李公公扯扯嘴角,嘿嘿笑笑:“怎么?难道不是?”
“不,李总管猜的不错。”云卿轻声说道。
其实她想说,红儿是受了玉儿指使为她偷了珠花,只是红儿不小心,偷东西的时候被翠儿看到了,玉儿担心红儿将自己供出,加上翠儿的指控,那么,自己也就败露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翠儿这般坏自己的事儿,玉儿心里也存了几分怨念,就将自己偷的珠花悄悄放进翠儿的屋子,让大家以为,其实都是翠儿的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