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乡亲们也吃惊,问道:“怪胎……是什么意思?”
谢长峰指着程四宝,说道:
“你老婆生不出来,不是因为她在我的道观后面随地……解手,更不是因为太上老君怪罪。是因为,你老婆怀的是怪胎,叫做‘捧心胎’。”
“捧心胎……是个什么胎?”众人急忙请教。
“捧心胎,就是胎儿很调皮,在娘肚子里,双手抓住了娘的心,在那里荡秋千。所以,产妇特别疼痛,还生不出来。”
谢长峰缓缓解释:“我让产妇跪下磕头,就是挤压胎儿,迫使胎儿松手。胎儿松了手,自然就生出来了!”
众人张大嘴巴:“原来如此……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谢长峰又道:“我借助太上老君的名义,给产妇施加压力,让她规规矩矩磕头。如果不骗产妇,她不会老老实实磕头的。”
众人似懂非懂,却非常捧场,再次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程四宝松了一口气,咧嘴笑道:“菊花小道长,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去年春天,我老婆在你的道观后面解手,连日期时间都这么清楚?”
“咳咳……”
谢长峰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无意中……从道观后窗看到的。日期时间,是我瞎蒙的,知道你老婆也记不清具体日期,不敢反驳。”
乡民们长年在野外劳作,这种事,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次,谁还记着日期时间?
众人大笑:“菊花小道士,原来你偷看程四宝的老婆!”
“什么偷看!?”
谢长峰瞪眼,手指众人,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无意中看到的,污了我的双眼,害得我丢了三年道行!还有,你们以后,谁再敢在我的道观附近随地大小便,不论男女,我一律没收工具——!”
“没收工具?这也太狠了吧。”乡亲们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个说道:“放心吧菊花小道长,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不叫菊花道长,我姓谢,麻烦你们叫我谢道长。谢谢的谢,谢谢——!”
谢长峰很抓狂,想发火,却又忍住,对程四宝说道:“我回去了,你知道规矩的,明天,我等着你的公鸡!”
程四宝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回去等着吧菊花小道长,明天一早,我给你送十只大公鸡!”
谢长峰痛不欲生,夺门而出!
看来,这菊花道长的雅号,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程四宝开开心心,跟乡亲们商量,问谁家有多余的公鸡,准备买一些送给菊花小道长。
乡民都知道,菊花小道长有个奇怪的规矩,或者说,奇怪的癖好!
他给人看病驱邪,从来不收钱。
只收公鸡。
小病小灾的,一两只公鸡就行。如果是大病,也就十只八只公鸡。
乡亲们随便给,小道长也不计较。一只两只公鸡,他收下。有人送的多,他也来者不拒。
所以他的道观里,除了菊花之外,还有许多公鸡。
小道长为什么独爱公鸡和菊花?没有人知道!
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麻子说,小道长要公鸡,是用来作法的。因为这大山里,有一只成了精的蜈蚣,能吃人。
幸好有这座道观,有菊花老道和菊花小道长,在这里镇住了蜈蚣精。
否则,蜈蚣精早把这里的人吃完了!
大家都觉得老麻子的说法很扯蛋,可是老麻子却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程四宝并不关心蜈蚣精的事,连夜准备好了十只公鸡,次日一早,前往山上的道观。
雨过天晴。
山间弥漫着一股清香,那是道观前后的早菊花的香气。
程四宝来到道观门前,发现道观没开门,却有两个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一个是中年女子,戴着眼镜;另一个是年轻妹子,肤白貌美,衣着时尚,青春靓丽。
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女,而且是城里人。
她们的身边放着一笼公鸡,自然也是来找菊花小道长的。
年轻妹子正在欣赏四处的菊花,连声赞叹:“好漂亮的花,我都没见过。”
中年女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点着说道:“这些都是菊花,而且,大多都是珍贵品种。这边的,叫做白玉珠帘。这里的几株,应该是残雪惊鸿。东墙那边还有更珍贵的瑶台玉凤,胭脂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