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从善如流,侯夫人嘴角张开又合上,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措词,只能道:“劳烦白姑娘了。”
褚辰很满意侯夫人未给若素任何难处。
问诊以极快的速度结束,若素甚至没等药方上的字迹干去,就交给了巧青:“拿去给侯夫人抓药,银子就免了。”
语罢,她转身就走,真是一眼也不想看见褚辰。
可她并不知,褚辰今日-本有公务在身,若不是惦记她昨晚晕厥一事,最后又离开的过于急切,才不会特意陪着侯夫人前来问医。
“站住!”他喝道,那木偶之事还是没彻底消除,他倒是不介意给她当人偶,他体格超乎常人,随意扎错几针也无碍。
若素皱眉道:“难不成褚世子真是病了?还求我扎几针?”
二人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可褚辰又岂会真的让她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不过,他却违背了心意道:“你敢么?”
还真是那‘道貌岸然’大做文章了!
“怎么不敢!”若素仰着小脸,用行动告诉褚辰,她不受任何威胁!
他既然放招,她也敢回招!
褚辰体内的气息再度不稳,幸而前几个月给她补了身子,这才长的快了些,应该不用等多久了,就算先娶回去养着也是安心的。
他还是妥协了,淡淡道:“拿去吧,你父亲的书信。”他从袖中取出信笺,递了过去。
若素拿着信笺的边缘,很快就抽了过去,那几次的‘交锋’之后,她对褚辰的人品表示相当的怀疑!
褚辰见她这般远离自己,磨了磨牙:“素素---我---”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了,他确实越矩了,可那又怎样?他就是要让她明白,这辈子他和她再也不会成为遗憾。
未及他再度开口,若素扭头就走,那娇小的身影离开的太决绝,这令的褚辰又后悔没有更加‘非君子’一些,理应让她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才是!
“我儿,人都走了!”侯夫人努了努嘴,又不能当着褚辰的面说若素不好,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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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去传来消息,说是淑妃已然醒了。
若素赶回乔府时,已是乌金西沉。
乔家众人皆受了赏赐,淑妃起架回宫后,若素才带着巧云去了景园小竹林。
星光从层层乌云中露了出来,可在密密森森的竹林里,赏月看星就显得不可行了。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巧云小声问,乔府似乎一时间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若素未语,她记得柳姨娘病倒之前也是爱喝梅子酒的,她拎着一壶梅子酒,穿过景园到了乔二爷的院落,后罩房依旧上了锁,想要进去只能钻那道隐在灌木丛中的砖墙。
顺着那条道钻了进去,罗姨娘所关押的屋内半点光线也不曾见。
巧云提着灯笼小心翼翼扶着若素。
“罗姨娘---若素来看你了,你在哪儿呢?”若素走过破旧的挂着蜘蛛网的隔扇,再往里还能隐约看见几扇发黑的屏风。
一个瓷瓶滚了过来,停在了若素脚下。
“罗姨娘,你还记得我么?上回给你送了糕点,今天还有好东西呢!”若素打开瓶盖,倒了一些梅子酒在地上。
禁闭久了的人,五觉都是十分敏锐的。
任何新鲜的刺激都会令他们有所察觉。
黑暗中,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罗姨娘佝偻着身子踱步走了过来:“梅子---梅子酒,要梅子酒。”
梅子酒是乔家女眷常年不曾断的东西,但凡在乔家生活过的女人都记得这个味道。
乔家在保定有座梅园,每年都有大量的梅子产出,梅子酒也都是成缸成缸的酿制。
“罗姨娘,若素在这儿呢,你快过来,不然梅子酒可就要给柳姨娘了!”若素试探的说着。
罗姨娘脚步一顿:“柳姨---姨娘--的梅子酒--不--不能喝,有毒!”
疯子说话看似疯癫,却比正常人要来的真实。
若素此刻笃定柳姨娘是死于非命!
她闭了闭眼,望着黑洞洞的屋檐,为什么妾都是这样的命运?庶出就该死么?
当她镇定了心神,罗姨娘已经伸手夺了她手中的梅子酒,摇摇晃晃走回了黑暗处。
毕竟心中存着这样的结果已经多年,她并不吃惊,倒是轻松了走出了院落。
如此,就不必为自己今后的所作所为感到歉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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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西厢院,若素将白启山的书信又看了一遍,信上说他已经知道了若素在京城的行径,还让她有难处就找褚辰商议!
父亲倒也放心将她委托给那样的人!
若素靠在东坡椅上,白嫩的指尖十分规律的叩击这案几,巧燕正给她捏着腿,她道:“小姐,奴婢听闻四小姐昨个儿被大少爷送回去后一直吵着要来找您算账呢!直到今天还被大夫人关着的,搞不好她与褚家四公子的婚期要提前。”
再提前也不会赶在乔魏孟之前。
若素头脑发胀,便让巧云点了薄荷香。
乔家也亏得还有乔魏孟,否则真就快到落寞之日了。
至于远哥儿----若素不确定了,以他如今的品性,今后为官该是怎样的冷心裨阖呢!
前方的路还很长,她需要一步步站稳脚跟!
“小姐,您说那褚世子怎滴还未成亲?褚家四公子都说亲了,他怎么说也不能落在后头呀?”巧燕的口无遮拦再一次让若素头疼。
褚辰是嫡长子,这个年纪是该成婚了!
“住嘴!不许再提他,仔细着别惹怒了你家小姐,省的我费心思替你先寻了婆家!”对于巧燕,适当的恐吓才有作用。
巧燕当即咬着唇不再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