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通过木棂洒进了室内,却似乎怎么也无法驱散一室的阴寒。
少倾,乔若婉让随行的丫鬟端了锦盒上来:“母亲,这里是二百两银票,您先用着,舅舅和外祖父那边若是再开口要银子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尽数给了他们,他们这般无度,就是金山银山也熬不了多久啊。”
陶家的败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陶氏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乔若婉和乔若惜身上,至于乔魏远,不过是她保住正妻之位的棋子罢了。
“等你二妹进了宫,得了皇上的恩宠就好了。”陶氏叹道。
乔若惜刚撩开翠玉珠帘,还未走进内室,闻言脸色僵了僵。她止住了步子,沉默着折回了小院。
皇上的年纪和父亲相仿,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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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院里,早早点了酥油灯。
若素捧着书靠在绣莲瓣缠枝纹的大迎枕上,光泽的青丝随意披散开来,像落了一地的黑色丝绸。
巧云犹豫着端了碗银耳莲子红枣羹进来,她走近贵妃榻才低声道:“小姐,方才---”
“嗯?”若素从书页中抬起头:“有话便说。”
“那---镇北侯府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大人有信件到了,还望小姐找了空闲去取。”巧云如实道,心里七上八下。
褚世子也太过分了,既然白大人的信笺已经从岭南安全到了他手上,他直接让人送过来就是了,却还偏偏让小姐亲自去取!
她都看不懂褚辰到底是用意何在了?
说好的照拂呢?
若素面色宁静,眸底的惊诧却掩不住的外溢,她思忖了片刻,淡淡道:“既然褚世子用心良苦,我也实在不好意思不领情。这样吧,你去回个话,就说本小姐五日后在宝月楼宴请褚世子,还望他能屈身前来,不要负了我一番心意。”
“宝---宝月楼?!”巧云几乎尖叫出声。
若素皱了皱眉:“你紧张什么?你们家小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哪里是着急银子的事?巧云欲哭无泪---
这时,巧燕快步走进了内室,一踏入便咋呼道:“小姐,不好了,您猜你奴婢刚才听到什么事了?”
若素扶了扶额,身边有这两个丫头,当真是心累,然而面上却犹是淡淡道:“你说便是了。”她可没那个心情去猜。
这一边,巧燕却迫不及待了,她兴兴道:“小亭轩住着的那位今天出事儿了!”
小亭轩?夏荷?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呀!”巧云忙问。
若素实在没什么兴致去关心乔二爷养的瘦马,巧云和巧燕的话,她只是当作消遣听听罢了。
“那妇人吃过晚膳,不知怎滴叫肚子疼,此刻正痛的死去活来呢!”巧燕说的有模有样,不像是编造的。
若素一凛,看来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