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天咬牙低吼:“我比你更希望能够保全他一条命,我他妈找我的上家,我上家告诉我,行刑之前会安排我们见一面,你想过我一个当师父是么什感受么?我养了阿伦十多年,虽然没想过让他为我尽忠尽孝,了也他妈不希望我送他走,你能理解我什么想法不?”
我张了张嘴巴气虚的喃喃:“我对不起四哥。”
张竟天深呼吸一口气苦笑:“三子,你得明白,国家机器一旦咆哮起来,谁往跟前凑,谁他妈就是一个死,王者有多能力我不清楚,但天门肯定没办法在这场漩涡当中独善其身,听我一句劝,别让你师父难受,趁着能走,赶紧走,否则的话”
我摸了摸自己额头反问:“四哥,你说我还能走么?”
张竟天顿时陷入沉默,我们彼此心里其实都特别明白,石市的事情响了以后,我就彻底沦为了通缉犯,不止是青市、石市,可能整个国家范围内都会挂上我的照片,不论从哪条路线走,我都再难跨出国门。
张竟天叹了口气惨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名声搞的如此响亮,真的。”
我摸了摸鼻梁讪笑:“我也是,不管咋说,走到这一步我可能后悔了,但真想过往后退,我师父拜托你照顾,如果我能挺过去,来日必定五体投地的叩首感激,如果我挺不过去,四哥麻烦了!”
四哥肯定明白我指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停顿几秒钟后低声道:“阿伦是我徒弟,狗哥也算我半个师父,能做到的事情我不会推辞,做不到的我不会夸口,假如我能跟阿伦见上面,一定会给你来电。”
“谢了。”我心满意足的梭动嘴角。
挂掉电话,没多会儿,我手机再次突兀的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我禁不住有些欢呼雀跃,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京城那位“戚姓”的大拿,刹那间,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的灯塔,控制不住的咧嘴傻笑起来,我拍了拍自己脸颊,尽可能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按下接听键:“喂,戚叔。”
电话那头的男人四平八稳的出声:“刚刚看到你打电话,不好意思,中午有场会议,你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因为石市的事情吧?”
我倒抽气回应:“对的,戚叔。”
他语气平定的说:“我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具体是个什么过程,待会还需要秘书帮我分析,直接说你的诉求吧,能做到的,我不会含糊,做不到的,我不会给你下海口。”
我咽了口唾沫,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希望他死,不管是无期还是死缓我都能接受,需要花多少钱,需要怎么走,你给我明示”
电话那边的他沉默片刻后,不紧不慢的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想保全他的小命很难,你得明白国家想要制裁某个人的时候,金钱和地位只是浮云,我只能保证我尽力周旋,至于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不敢保证。”
我搓了搓脸颊呢喃:“戚叔,我用掉一次机会,帮帮我。”
戚姓领导很不情愿的开腔:“我尽量吧,但是我有言在先,我帮你只是为了履行承诺,你我之间不存在任何情义关系,能帮上忙我不需要你感谢,帮不上忙,你也别跟我玩套路,救这一个人的困难程度不亚于救四次重刑犯。”
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讨巧的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您打电话,您的生命中也从未出现过我这样一个赖子,拜托了!待会我会给我哥打电话,阿国那边的合同全部抹去您的名字。”
戚姓领导的声音突兀的变得和悦起来:“成虎啊,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人必须得明白大时代的所向,新皇需要典型,京城的各个部门需要业绩,你得满足他们,你不满足他们,有人就会让你难受,话我只说一次,能理解多少都是你的造化,你朋友的事情我尽力而为,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但我争取让他保全性命。”
我苦楚的一个劲感激:“我懂,麻烦您了。”
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我无奈的笑了。
什么是现实?当你孤立无援陷入沼泽的时候,有人能站出来告诉你,他愿意拉你一把,这他妈就是现实,尽管拉你的这个人可能会嫌弃你身上的泥点子,尽管这个人拉你的初衷只是因为不想偿还他的欠账,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实实在在帮助了你,目前我和戚姓领导关系就是如此,明明他之前答应过我,会保我四次,结果事到如今,他翻脸不认人,我也只能认栽,并且还得感恩戴德的说着谢谢。
我正陷入呆滞癫想状态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了,看了眼号码是个陌生电话,我本能的没有接,可电话一个劲的响,迟疑半晌后,我才按下接听键,轻声询问:“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伦哥的声音:“你是三子么?”
刹那间,我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慌忙嘶吼:“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