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被鱼阳捅第一刀的时候,还能咬牙还击两下,但是当鱼阳扎第二下的时候,他明显哆嗦了,非但没有还手,反而还想闪躲,街头斗殴拼的就是一个血拼,血性没了,剩下的只能是被动挨揍,可能是怕伤到自己人,大脑袋摆摆手,示意手下的马仔全散开。
鱼阳喘着粗气仰天长啸,踉跄几下,单膝跪在地上,狞笑:“篮子们!别说王者欺负人,今天的事儿我自己扛!老子一个人吓疯你们一群!”
听起来鱼阳像是在吼大脑袋,实际上这话就是说给我听,他又一次提醒我,不准插手,更不准帮他。
“虎逼,真是个虎逼!”我眼眶干涩的轻声喃喃。
两人交手几秒钟后,那壮汉两腿虚软跌倒在地上,鱼阳也随着惯性脚跟没站稳,被对方给绊倒,大脑袋一伙人抓住机会一拥而上,片刀、棒球棍又一次下雨似得砸在鱼阳身上。
小雪满脸挂泪的扑倒在鱼阳的身上,嚎啕大哭:“别打他了,我跟你们走……”
大脑袋一胳膊胡抡开小雪,两手猛的揪住鱼阳的肩膀,膝盖往起一弯曲,重重的磕在鱼阳的肚子上。
“松开他,大脑袋你给我松开他!”小雪爬起来又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厮打大脑袋,大脑袋估计也被墨迹急了,骂骂咧咧的嘟囔一句什么,回头“咣”的一脚踹在小雪肚子上,直接把她蹬出去半米多远。
本身已经摇摇欲坠的鱼阳像是被突然激活似得,大吼一声,满眼猩红的往前一蹿,手里的匕首胡乱向四周挥舞着,围聚在旁边的人立马本能的向后一退,让出一圈巨大的空隙,鱼阳杵在原地,浑身滴着血晃动几下,抻手拽起来小雪后,鱼阳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鼻孔朝外“呼呼”喘着粗气低吼:“草泥马得,谁也不许碰她!”
大脑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眼神闪烁的吭声:“鱼阳,放弃她,你自废两手,我们保证不难为你!”
“呸……”鱼阳轻蔑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丝,撇嘴冷笑:“兄弟,你还是不懂我们王者的爷们,王者的爷们认准的事儿,哪怕前面挡着千万刀山火海都他妈不会皱下眉,后悔这个词儿在我们身上就是摆设!尽管老子现在不是王者的人了,但他妈该有的魄力我只多不少!王者天下!”
眼看着随时有可能倒地的鱼阳,我们几个人全都禁不住朝前迈开一步,我故意拿胳膊碰了一下宋子浩朝他眨眼暗示。
宋子浩马上反应过来,横着脸走出来,直接掏出怀里的手枪厉喝:“我草泥马得,话我撂这儿了,谁再敢碰我哥一指头,老子肯定让他坐殡仪馆的车回青市,我这号小角色,王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爱鸡八咋滴咋滴!”
鱼阳冷声臭骂:“滚蛋,我的事儿和王者无关!”
后知后觉的佛奴也陡然明白过来我的意图,冷漠的扫视大脑袋一伙人,直接将子弹压上膛,枪口只想他们低喝:“王者的事儿也同样跟你没关系,我们怎么干,轮不上你指手画脚!”
鱼阳双眼赤红,五官几近扭曲:“赵成虎,你他妈是想纯心逼死我么?”
我咬着嘴皮摇摇脑袋:“事情和王者无关,他们不是王者的人!事后,漕运商会乐意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
佛奴和宋子浩脸色阴沉的继续往前挪动脚步,看架势随时有可能开枪,现场瞬间陷入了僵持,大脑袋他们虽然人多,但手里没火器,估计是进来之前被朱厌和诱哥收走了。
就在这时候,大脑袋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脸色不好的接了起来,哼哼几句后,将手机免提打开,电话里立马传出贺鹏举的声音:“大嫂,能听出来我是谁吧?”
躲在鱼阳身后的小雪身体明显颤抖一下,贺鹏举接着风轻云淡的出声:“大嫂,我刚刚约了你父母和弟弟、弟媳一块吃饭,你是了解我脾气的,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株连无关人,但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我也不介意当畜生,这些年我大哥对你什么样,我全部看在眼里,我并不反感你另觅新欢,但至少要在跟我大哥的婚姻画上句号以后吧?让我们整个漕运商会跟着蒙羞,是不是这个理儿?”
贺鹏举这句话说完以后,小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焦躁的从鱼阳身后跑出来,涨红着脸嘶喊:“老二,你别难为我家里人!”
贺鹏举慢悠悠的出声:“难不难为他们得看你表现,你和我大哥夫妻一场,做不成亲人也不该是仇人,可你属实让我们寒心的,但我不跟你一样,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大脑袋,扔给大嫂一把刀,五分钟后她如果没做出来我满意的选择,给我发条短信就可以!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动手,王者战神、枪神都在,别因为俩烂货丢掉自己小命。”
“老贺,你他妈狗了啊!”我咬牙咆哮一声。
贺鹏举本来尚且算平静的语调骤然变得歇斯底里:“赵成虎,我他妈不想跟你多说一句废话,如果不是还希望你我可以继续合作,鱼阳的狗命我肯定一并收下!”
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啪”的一下挂掉,大脑袋从一个马仔手里接过一把卡簧“咣当”一声丢在地上,然后他们齐刷刷往后倒退,做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而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鱼阳和小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