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豪不挂一丝表情的出声:“这是局领导的意思,具体为什么,你可以给局长同志沟通,小王、小孙,把赵成虎带走!”
跟在欧豪身后的两个小警察立时向我走过来。
“等等!”郝泽伟大吼一声,抻手扒拉开两个小警员,红着脸喘着粗气咆哮:“赵成虎不能带走,哪怕是局长的命令也不行,我已经问出来关键性的东西,这时候转交给你们是对死者不负责!”
欧豪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盯盯的注视着郝泽伟,嘬了口烟嘴后,突兀的说道:“小郝啊,有些事儿能碰,有些事儿不能碰,你的前任队长老苗是怎么下课的,你心里明白吧?别太较真,地球没了谁也照样转,你说你这么整累不累?”
“欧主任,小打小闹我权当没看见,可这特么是杀人!杀人!你懂不懂?”郝泽伟暴躁的瞪着欧豪“呼呼”直喘粗气,眼珠子里的血丝显得格外的清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欧豪道:“干咱们这行的,庸一点我不反对,甚至没事儿整点特殊收入,我也觉得理所应当,但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让步,我建议你到死者家里去看一眼,看看他的亲人有多伤心。”
欧豪还没来得及吭声,郝泽伟目眦欲裂,情绪激动的喷着唾沫低吼:“欧主任,咱们这个职业已经是道德最后的防线,如果在杀人这种大是大非的案子面前仍旧保持缄默,甚至让步的话,那他妈没任何道德可言了,你我所生活的这个社会,下代人生存的空间,彻底变成了粪坑,父母会教育孩子,只要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对得起帽檐的警徽么?”
欧豪沉默几秒钟后,据理力争的说:“你知道王者商会一年给面缴多少税么?咱们的警车、制服、甚至是配枪可能都有他们纳的税,如果因为你的问题,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这个责任谁担?你还是我?刘国平为祸乡里,在玉皇岭一带欺行霸市,你了解过么?他在外头究竟有多少仇人,你了解过么?凭什么只靠他家属的片面之词定一个对我市经济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家的罪?你告诉我凭什么?”
郝泽伟咬着牙掷地有声的说:“不管刘国平是个什么人,他都不应该死,哪怕赵成虎支援了咱们十年工资,他都没权利剥脱他人的生命,我现在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直接参与刘国平的案子,但我相信,终究会水落石出。”
欧豪沉默片刻后,望向了我,似乎在用眼神询问我,我的意思,我相信只要我点点脑袋,他肯定能想办法把我带走,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又突然之间特别想看看郝泽伟究竟能找出什么证据将我绳之以法,因为我自己心里太明白了,刘国平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低头沉思了几秒钟后,朝着欧豪摇摇脑袋,爽朗的一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愿意留在大案组接受郝队长的调查,带郝队长我有言在先,我之所以留在你这里,不是怕你什么,而是不想你这颗赤子之心被浇灭,更希望你这块警队最后的遮羞布能有所建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郝泽伟意外的望向我,随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那我还得说声谢谢呗?”
我笑了笑道:“呵呵,我只能跟你解释一遍,我确实打过刘国平,但他的死和我无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最多扣留我四十八个小时,也是说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挖出来我杀人的证据。”
见我已经表态,欧豪也没再多说什么,意有所指的侧头看向郝泽伟道:“郝队,我希望你能恪守公平公正四个字,我会安排我的下属在这里旁观。”
郝泽伟搓了搓眼角的眼屎,无奈又委屈的自言自语:“面人要求我识时务,犯罪嫌疑人反而希望我能有所进展,呵呵,这个狗娘养的社会,让一帮开奥拓的警察去追开奥迪的疑犯,能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