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平脸色苍白的匐在地上哭喊:“服了,赵总我真服了,我不告了,我侄子的死跟你们无关,完全是因为他那天晚上溜冰过量,脑充血了,我自己到警局去澄清解释,放我一马,求求你了,放我一马!”
“不告怎么行,你必须得告!”我点燃一支烟,冲着他脸颊吐了口烟雾轻笑:“好歹是自己亲侄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心里没点愧疚嘛?谁给他提供的药丸?谁强迫他抽的?”
刘国平惊慌失措的狂吞几口唾沫,眼神迷茫的望着我呢喃:“没人强迫他,是他自己非想抽的,我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你确定看的清清楚楚?”我叼着烟嘴清冷的朝杨伟鹏努努嘴:“剁了他左手!”
杨伟鹏刚抓住他的手腕,他立马跟触电似的拼命挣脱开,拨浪鼓一般的摇了摇脑袋嚎叫:“我想起来了,是兰博,兰博强迫他溜冰的,我们家很多人都看见了。”
“老家伙反应还挺快,说瞎话的能力都特么快赶上我了。”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颊,接着又问:“既然你们都看到了,为啥不报警呢?非要把这个屎盆子往我们脑袋上扣?”
“因为……因为……”刘国平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转动两下,竭力琢磨说辞。
“是不是因为他们有枪呐?”我故意提醒他。
刘国平赶忙接住话茬道:“对对对,就是因为他们有枪,他们都是黑涩会,吓唬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就把我们全家人都杀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清楚没?知道该怎么跟警察说吧?”我邪笑着问他。
刘国平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几下脑袋:“知道,待会我出去就报案!”
我乐呵呵的往他嘴里塞了一根烟,回头朝杨伟鹏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工区里面走去:“行,你抽根烟,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待会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拿手机录下来音,万一你将来反悔了,我解释不清楚。”
工区里面,鱼阳、栾建和两个黑影正蹲在地上抽烟,见到我来了,鱼阳呆萌的望向我道:“三子,到底咋回事啊?为啥罪和瞎子会在外头?你都把我给搞迷茫了。”
罪笑眯眯的替我回答:“大哥猜刘国平如果今天晚上来找他的话,肯定会提前去见一面兰博或者哈森,要求他俩给自己配几个保镖啥的,但是哈森和兰博还以为咱们到现在仍旧蒙在鼓里,不知道是他俩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就算派人,也不会跟刘国平坐同一辆车,所以大哥就让我和瞎子早早的从工区外面候着。”
鱼阳低声问道:“让你俩伪装成兰博哈森的人?”
罪摇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作用,刘国平一旦被抓,哈森他们派过来的保镖绝对惊了,我俩再冷不丁冒出头,他们当时只会想着有埋伏,根本顾不上别的,唯一的念想就是跑,他们只要敢跑,白哥和瓅哥就有机会不漏痕迹的做掉他俩,而我俩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被你们抓到,让刘国平亲眼看到大哥有杀人的魄力,精神上击垮他,日后就算他报警,我俩也能蹦出来作证,咱门口有摄像头,摄像头清清楚楚拍到我俩的样子了。”
鱼阳沉默半晌,冲我翘起大拇指嘟囔:“损逼,妥妥的大损逼,既杀了人,还诛了心,最重要的是让人抓不到半点证据,三子你是啥时候安排好这些的?”
“我领那帮残障人士来的时候。”罪伸了个懒腰道。
鱼阳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道:“我说怎么吃完饭就没看见你了,敢情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皇甫侠一脸郁闷的呢喃:“大哥,我今天没吃到嫂子做的猪头炖粉条,明天你必须单独给我整一锅。”
“小问题。”我吐了口浊气道:“万里长征还差最后一步,你们继续搁后面抽烟,养精蓄锐,待会只要听见我喊滚蛋俩字,你们就捂好口罩、帽子蹿出来,给我狠狠的捶刘国平这个老杂毛,完事把他提溜到派出所去,就说丫跑咱们工地偷铁,随便喊几个民工当证人,最主要的是把咱家特保们的住院费给我要回来,心疼死了我……十几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削刘国平,你不怕任宁给你翻脸呐?”鱼阳好心提醒我。
我邪气的抿嘴道:“十分钟以后任宁估计都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说罢话,我边往工区门口走,边掏出手机按下任宁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任宁略带不满的出声:“什么事?”
我态度谦逊的小声道:“任哥,我刚刚跟咱表叔见上面了,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事情和他之前说的有些出入,您这会儿有时间不?我让他亲口跟您说,完事你定夺我应该怎么办,如果方便的话,您最好打开手机免提,让嫂子也旁听一下。”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几秒钟,估计是任宁在跟他媳妇商量,好半晌后,任宁才出声:“行,你让表叔说说情况吧……”
“好嘞,稍等哈。”我一路小跑着奔回工区门口,摸出一把卡簧顶在刘国平的喉结上,微笑着出声:“老叔,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说仔细,我将来要当证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