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两口盘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杜馨然猛的又推开门闯了进来,很焦急的冲我喊:“成虎,胖子的情况很不稳定,医生们已经采取了应急预案!”
“应急预案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杜馨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应急预案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如果胖子挺不过去,可能就...可能就...
“可能会怎么样!”我“腾”一下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焦急的望向杜馨然大吼,带我去见他!
“成虎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做太大的运动,你不要着急,几个这方面的医生会全力以赴的,你又不懂医生,去了反倒是添乱!”杜馨然伸手拦住我,试图想要把我按倒在地上,可是又不敢太用力,害怕会弄疼我。
“带我过去!”我一眼不眨的盯着杜馨然,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朝杜馨然悲鸣,他是我兄弟,他现在肯定特别需要我陪在旁边,我保证我不进手术室,保证不会影响任何,只从门外喊话,告诉这个傻狍子我在,他哥在!拜托你了!
杜馨然犹豫几秒钟后叹了口气说,好,你等着我!我去推把轮椅过来。
我着急的喊叫,咱们走着过去就行,我能行,我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
杜馨然望着我,咬了咬嘴唇搀扶起我,慢慢的走出门口,我光着脚丫踩在凉冰冰的地板上,感觉反而清醒了很多,身上的伤口疼的要命,几乎每往前迈一步,我都是咬着牙硬挺。
手术室门前,我像根棍子似得呆滞的杵在门前,望着厚厚的玻璃,脑海里思绪万千,我顿了顿朝着里面喊叫:“胖子,哥来了!哥没事,你他妈也给我挺住!别装死,好了以后咱们一起喝酒泡妞!”
说着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出来,一路走来,我很不易,王者的兄弟们也都很不易,但胖子却是我们这帮人里最不容易的一个,从小到大,光是为了我挨打,扛刀他就不知道住过几次医院,后脑勺上有两条不长头的刀疤,都是为了我挨出来的。
可我却总是特别苛刻的要求他,甚至还把他赶出王者,让他像个流浪者一般在外面流离失所,可是我被阎王陷害,丢进法庭里,差点判刑,这个棒槌却不管不顾的想要去劫狱,真是特么个傻兄弟!
从县城到崇州,再从崇州到石市,胖子总是习惯性的默默无闻,为了能够跟在我们身边,他不在乎自己扮演什么身份,不管我说什么难听话,他都咧嘴嘿嘿一笑,可是每当我受委屈,他和王兴总是最先冲出来,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当时特别板正的告诉我,因为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我慢慢蹲下身子,朝着手术室里大声喊叫,死胖子,你他妈赶紧给我好起来,不然老子都没法跟柳玥交代,你是不是又想让你家玥玥给我难看,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情,以后我是三弟,你是胖哥好不好?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满头大汗的跑出来,我赶忙问他们,我兄弟怎么样了?
“病人心率不稳,随时可能休克,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不要妨碍我们取相应的器材。”一个医生冲我简单简单说道。
我一把攥住他的领口大喝,不是尽力,是他妈一定!我兄弟不能有事,否则我让你...
“赵成虎,你疯了!快松开!”杜馨然赶忙拉开我,我望着手术室,半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胖子!兄弟,我求求你了兄弟,千万不要有事,老子还等你带我去潇洒,老子还没欺负够你,老子他妈不能没有你。
我嚎啕着趴在地上,脸上被泪水和鼻涕糊满,念经似得呼喊,从当初我俩在公共厕所因为一枚硬币结识,再到这些年共同走过的风风雨雨,一字不差的念给手术室里的胖子听,故事讲完了,我嗓子也哑了,手术室的两扇门迟迟没有打开,我跪在地上,身上很多伤口都给绷开了,将包裹的沙染红,身上的伤很疼,我的心更疼。
“成虎,我家里人打听出来你们王者疯狂的原因了。”杜馨然轻轻拍了拍我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