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会怎么做？”楚晗阳问道。
“考虑你在我最关键的时刻帮助过我，最后阶段的一千两百万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更倾向于选择后者。至于你对承运集团的图谋，我可以理解是人性，既然是人性，就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周运良说道。
“把我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很舒服吗？！”楚晗阳突然之间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是在帮你！”
“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帮助，我不稀罕！凭什么你可以拥有一切，而我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无济于事！周运良，我恨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遇到你，更不应该在你身上产生期许！”
“……”
楚晗阳哭了起来，正对着周运良，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直下，她的目光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从十几岁来到这个城市，靠一个人的力量抵御着冰冷的世界，我睡过冰冷的水泥路，住过恶心的罐头房，遭受过路人的蔑视，我像一棵马路旁的野草一样，谁都能踩一脚！”
“我恨透了这一切！我要往高处爬，我要过上上等人的生活，我要喝咖啡住别墅，无所顾忌的去度假……这些有错吗？”
“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不公平？我拼尽全力之后，依然一无所获！而你，周运良，却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楚晗阳哭得很痛苦，趴在桌子上，肩膀一缩一缩的。
她的这番话，抱怨的不再是周运良，而是命运。但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这桌的饭钱我来结，我走了！”周运良起身要走。
“你混账，我哭得这么伤心，你就不能安慰两句吗？”楚晗阳抬起头来骂道。
“安慰你接受命运？我没那么无聊。”周运良显得有些漠然，如果他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也许会对美女的哭泣产生怜悯之情，但显然他早就过了那个阶段。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楚晗阳突然拉住周运良的胳膊，抽抽搭搭地问道：“我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问你，那天你在破瓦寒窑说的情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周运良漠然道：“那天的话，我忘了。”
楚晗阳猛地抱住周运良，带有几分祈求的口吻说道：“但是我没忘，那天的话，让我在这冰冷的城市里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没错我承认，我一直对你有图谋，但那一丝丝的温暖的真切的！”
周运良道：“所以？”
楚晗阳哭得梨花带雨：“我想从此以后，我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在消失之前，让我为那一丝丝的温暖做个祭奠，可以吗？”
说话间，楚晗阳重新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周运良。痛哭之后的楚晗阳，头发有些散乱，双眸发红，脸上挂着泪水，分外楚楚动人。
周运良终究不是钢铁做的，心中一个叹息，伸手接过酒杯。
在他接过酒杯的一瞬间，楚晗阳的指甲缝中弹落一撮蓝色的粉末，微不可查地落入杯中，迅速融入红酒，而周运良对此一无所知。
“周运良，最后一杯酒。喝完这杯酒，我就要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楚晗阳带着一份决绝，率先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