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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回忆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这些历程，其实除了五年前的那个事件以外，基本都是顺风顺水的。
有知心体贴的好友，有热心能干的上级，也有将他视若己出的师父，可以说，如果没有五年前的意外事件发生，郑明阳现在绝不会只是一个刑警支队的副队长。
但是人生无常，谁也没法预料到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而时间又如同流水一般，一去不返，即使郑明阳多么悔恨，也不可能改变现在的结局。
然而，这些痛苦的经历，难道就一无是处吗？
郑明阳又不得不承认，并非如此。
曾经的痛苦教会了他沉着冷静，遇事不会再像那时一样莽撞，有句话说得好，所有杀不死你的，都会使你更加强大。
这段时间说起来长，其实也就过去了几秒钟，这些纷乱的思绪在郑明阳脑海中轻轻一转，就如同春天的白雪一般消融了。
就在这时，郑明阳的目光忽然被一阵忽明忽暗的亮光吸引，他愣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发光。
“一不小心又调成静音了。”郑明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了手机，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原地。
原因无他，手机屏幕上竟然明明白白显示着“何凯洋”三个大字，也就是说，这室何凯洋给他打的电话。
怎么会？何凯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
任凭郑明阳心中思绪万千，手机却还在锲而不舍地明灭闪烁着，十几秒后，他终于稳了稳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郑明阳吗？”电话对面何凯洋的声音在接通之后就传了过来，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礼貌，用敬语作为开头，同时语气也依旧温文尔雅。
“是我。”郑明阳定了定心神，首先回答了一句，然后先发制人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一件事情。”尽管郑明阳的语气并不十分客气，何凯洋还是温和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紧接着道。
“上午有一名刑警来找我了解情况，还说如果有其他想起来的事情可以打你的电话，所以我现在就打了。”
“嗯？”郑明阳一下子有些混乱，没能理解何凯洋这句话的逻辑，在脑海中理顺了几秒钟后，他有些疑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想起来了别的细节？”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何凯洋的语气非常肯定，郑明阳顿时也不敢大意，表情严肃了起来，询问道：“你不介意我打开录音吧？”
“当然，请便，我要说的事情也没什么不能录音的。”何凯洋没有提出异议，甚至贴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然后问道：“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郑明阳在征得同意后就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闻言立刻嗯了一声，道：“你说吧，我听着。”
“是这样的。”何凯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上午那名警官问了我八月八号那天给了那名清洁工什么东西，我当时一下子没想起来，只记得自己给了她医院的名片。”
“嗯。”郑明阳点头表示肯定，他记得仇菲雨的汇报，情况确实是这样，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想起来了什么？”
“当然，我除了给她那个名片之外，还给了她一份早餐。”何凯洋的叙述非常平稳，然后又继续道：“虽然按照时间来说，那个时候应该吃的是晚餐，但我确实是在早餐店买的。”
“姑且就叫它早餐吧。”郑明阳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就下了定义，然后追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嗯……让我想想。”何凯洋的语气不紧不慢，沉默片刻后才又开口道：“对了，那份早餐就是在那条街附近买的，店铺好像是叫什么粥周早点。”
“行，我记下了，你还能想起来别的吗？”郑明阳暗自记下了这个店铺的名字，然后问道。
“啊，没有了，我就想起来这些。”何凯洋的语气透露着些许遗憾，然后紧接着又道。
“如果我又想起来什么，还会继续联系你的，毕竟我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配合警察办案是应该的。”
“……谢谢你，辛苦了。”郑明阳深吸一口气，忍耐住了自己心底的一些冲动，语气客气地将这句话作为了结束语。
“不客气，那么下次再见。”何凯洋丝毫不计较他的语气问题，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郑明阳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