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扇面阖起,苏玄璟一袭白衣迈步挡在温宛面前,“当真是活够了!”
申虎虽然不认字,但他认得靖坊里正的随身玉牌!
申虎能在靖坊一片嚣张跋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亲娘舅是靖坊里正手底下的红人,有些事里正不是不知,不过是看在身边人的面子对申虎睁只眼闭只眼。
再加上申虎收的那些‘保护费’多半被娘舅孝敬给了里正,他才敢胡作非为。
可眼前这个人居然有自家娘舅都没有的里正玉牌,明显不是善茬儿。
“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申虎扑通跪下来的时候苏玄璟刻意退到温宛身边,手里依旧拎着那块玉牌。
申虎立时明白过来,哭丧着脸,“温县主饶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县主!还请县主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温宛未理申虎,而是看向苏玄璟,“苏公子可否将这块玉牌赠与宛儿?”
苏玄璟眉目温润,十分乐意的将玉牌奉上。
温宛接过玉牌,转身走向七时,“从现在开始,这块玉牌就是你的。”
七时震惊看向眼前贵人,没敢伸手。
里正的玉牌,但凡在靖坊做生意的人都认得。
温宛笑着拉起七时,将玉牌搁在她手里,“如果哪一日这块玉牌不好用了,你且到御南侯府找我,我叫温宛。”
“民女叩谢温县主!”七时扑通跪下去,眼中有泪。
温宛弯腰扶起七时,笑靥如花,“改日有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梳个好看的发髻?”
七时愣了片刻,之后狠狠点头,尽是感激,“县主随时过来,民女一定给县主梳最好看的发髻!”
温宛叫七时拿着玉牌回妆暖阁,自己则转身走向苏玄璟,“好巧。”
“应该不算是巧。”苏玄璟走到温宛身侧,“不知苏某可否与县主同行?”
温宛没有拒绝,就在二人离开时申虎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在抬头一刻迎上温宛回眸间冰寒冷厉的目光。
申虎不敢动,乖乖跪回去。
马车里,萧尧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是落下来,视线不禁看向温宛离开的方向。
“亏得有温县主,否则……”
“那个人是苏玄璟?”萧尧在千秋冥上见过苏玄璟,是以有些印象。
李淳回道,“名满皇城的第一公子,现是太子府门客。”
萧尧暗自吁出一口气,视线回落到妆暖阁内。
七时明显余惊未消,坐在梳妆台前紧紧握着那块玉牌一动不动。
“找人杀了申虎……”
“三皇子切勿冲动,既是有温县主出头七时姑娘暂时不会有危险,申虎的事且过段时间奴才必定的人不知鬼不觉。”
萧尧明白李淳的意思,眼中流露出淡淡苦涩。
他也算是个男人呵……
沿街靖坊,温宛与苏玄璟无甚目的朝前走着,“申虎害怕里正的玉牌,却不认得御赐的银牌?”
“大周皇城百万人口,像申虎这样的小人物若非机缘巧合,怕是这辈子也遇不着如县主这般尊贵的人物,反倒是在靖坊混,他若连里正的东西都不认得,多少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