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尘?”
嵇鸣不由拧了眉,眼底尽是怀疑。
“你是不够了解你这个嫡子啊。”
女帝突然笑了,如果说,嵇灵的动作多少他们看在眼里,而嵇尘,则是有些琢磨不透。
作为嵇家嫡子,他整日是舞文弄墨,确实是低调过头了。
“如陛下所言,而臣也可以明确地告知陛下,臣并不信任这个嫡子。”
嵇鸣眸光闪了闪,他不敢指望嵇尘帮上忙,甚至要警惕对方给嵇灵捅上一刀。
“丞相可以斟酌,但此事,迫在眉睫。”
女帝眸中闪过了一抹狠戾,这一次,她要彻底除了音国的根。
“我去。”
回到丞相府,嵇鸣的话刚落,嵇尘就应了下来。
“嵇尘,你莫要让为父失望才好。”
嵇鸣看着他,眼中的怀疑丝毫不掩。
“父亲多虑了。”
嵇尘眸色微敛,他蠢过一次,就不会蠢第二次。
“如此最好。”
父子在房外谈论了一番,回眸看来,房中不停有人搬出了血水,看得两人心惊。
良久,御医终于走了出来。
“已脱离险境,但仍要注意,切忌受风,也不要收到刺激。”
“劳烦了。”
嵇鸣感激地送了御医不少东西,令管家将其送走,与嵇尘一并踏入了房间。
“父亲如何作想?”
嵇尘看着脸色苍白地躺着床上的娘亲,眸色不定。
将军府已经没有了,不曾谋面的人也不会再见 ,娘亲该何去何从?
“她永远是嵇家的主母。”
嵇鸣眸色微沉,作了保证,嵇尘顿时抬起了头。
两人离和离只差一步,父亲真的能既往不咎?
“她是灵儿的母亲。”
嵇鸣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心情,但戚音留着,于嵇灵是利,他的嫡女不能没有嫡母,自己也没有另为嵇家另寻主母的打算。
“多谢父亲。”
嵇尘垂眸,如今情形,有嵇家的庇护,于娘亲无疑才是最好的结果。
“先担忧你妹妹吧。”
嵇鸣又蹙起了眉,于他而言,嵇灵才是第一位。
此时,宫中水牢,黑暗中有人睁开了双眼。
他瞬间挣脱了四肢的枷锁,从水中爬了出来。
“灵儿……”
此人正是云景,他的意识已有些迷糊,但还是强撑着身体保持清醒。
“我怎么感到阴风阵阵?”
守着水牢的官兵不由说了一句,下一刻,就被人劈晕了过去。
头痛欲裂,云景险些又倒了下去,他拖着一身水迹,渐渐离开了那座牢狱。
“主子!”
在狱外伺机而动的玄一看到他,不由侧目,昨日的主子都快站不起来了, 现在居然从牢中逃了出来?
一直不清楚主子的状况,也不清楚主子的心思,玄一一直不敢动手。
“她呢?”
云景的意识很是微弱,只记得先前突然晕了过去。
“嵇大小姐……被宁不羁带走了。”
玄一话刚落,就觉得脊背一凉。
下一刻,云景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主子!”
玄一连忙将他带回去,吩咐早已准备好的人进了水牢。
再次醒来,云景的脸色漆黑如墨。
一时被诅咒反噬,竟成了被用来要挟她的筹码。
云景对自己生出了一丝憎恶。
宁不羁。
“主子,我们的人也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