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她知道形势很严峻。
短节目过于基础，时长也很短，要求的元素更少。她拼尽全力才做到没有将差距拉得那么大，但24人中她排名第17位，几乎是查无此人了。
她无法原谅自己。
“别喝得那么急，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过。但这只可能是你运动生涯里面最不值一提的战役，你往后还要参加很多比赛呢。”周卫明没有批评她。
他反而是好言好语地劝说。
“舅舅，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多久能够调整好，是不是我就会像田雨欣那样退役了？”
她不是在意眼前的失败。
她在意的是永远都站不起来，这扇冰雪世界的大门会紧紧关上，再也不可能对她打开。
“看你的状态，你把心态先摆正。你绝对不可能像田雨欣那样的，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你可以再次站起来，我会陪着你的。”周卫明看到了她眼底的迷茫，他很心疼。
有时候，他看到她在冰面上那么快乐，他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可是这个时候，他会反思，是不是他真的将自己的梦想加诸到夏乔的身上了。其实，他是一个自私的舅舅，他希望他会以另一种方式站到那个最高舞台上吧。
“先去后台吧。”
周卫明带着她往后走，短节目结束后也没什么别的事，他们要跟队回省队。
等到晚上还有日常训练，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台上的少部分观众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离开。
他们追的就是女单的比赛，短节目没什么看头，最精彩的还是要等明天的自由滑。
“我看夏乔滑得明明就很好，为什么分数那么低呀？”韩乐安不解，她觉得能够在冰上起舞已经非常厉害了。诚然，其他的运动员表现得很精彩，可为什么夏乔只排在17位呢。
赵茜也有点沮丧。
盛俊彦扬声道：“能上这样的舞台本就是一种荣耀了。这可是全国锦标赛，说明夏乔在全国范围千万花滑练习者中已经名列前茅了。她都排到了17位，还要怎么样啊？这次比赛不分组，她只是青年组能表现得这么优秀，足够了。”
他比较容易满足。
哪怕是第17名，他也觉得夏乔很强了。
“程淮，你赞同我说的吗？”盛俊彦还想要找认同感。
程淮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这个成绩在你看来当然很厉害，但乔乔自己肯定不满意。她还没有上次分站赛的成绩好呢，我看她不太高兴。”赵茜没好气地说道。
这些男的怎么要求那么低呢。
她挎着韩乐安的手，加快了脚步。她想要去找夏乔，可最后却被程淮给拦住了。
“别找她，她需要自己冷静。等比赛后再去找她吧。”
程淮显然更加了解夏乔。
她喜欢一个人待着消化那些负面情绪，也不希望小伙伴看到她最落寞的时候。如果她需要倾诉的话，会主动来找他们的。
“她心情一定很糟糕。”
赵茜情绪低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