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得他不痛快了,看了眼笑着摇头,转身出去吩咐人去准备晚饭,想了想还是自己去厨房亲自张罗了。
朱照见她没跟着进来,心里的气蓦地堆的更凶,躺在床上背朝着外面。中午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就算钱云是为他好,说的再怎么有道理,他也觉得不高兴。别人只当他是喜欢钱云的姿色,与他自己来说却不止如此,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他喜欢的一切东西,能让他像个凡夫俗子一样感受生命,不必绷着一根弦生怕哪天突然锻炼,她大抵就是能缓解那种氛围的存在,所以他在不忙碌的时候很想念她,也会傻傻的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谁知道他好不容易回来看她一眼,她竟是这般轻易地就说出这种话来,当真让他气闷不已。
钱云在厨房忙碌了好一阵,让人将饭菜摆好,这才进来喊他吃饭。哪知道这位殿下的脾气竟是不小,就算没走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怒气冲冲,顿时哭笑不得,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弯着腰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殿下该吃饭了。”
这一道声音让朱照不争气的酥了半边身子,心里真是又气又好笑,转身拉着她灵活的换了位置,将她压在身下,对着那张唇就亲了下去,凶狠又霸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怨气梳发干净,只看着那片唇红肿了才罢休。
钱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把他惹怒的,就当让他还回来了。去不想他将她拥抱在怀里,叹口气说:“你怎么这般心狠?我倒宁肯你不这么懂事,和我哭闹才好,这样我的心里还能觉得好过些,让我觉得你心里装着我,哪知你开口就这般痛快的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你让我的坚持算什么?”
钱云摸着他的脸颊笑着说:“正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因为我而委屈,我知道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自己的不懂事害得你有遗憾。我并没有不在乎你,我愿意为大事让路,等你完成了我们再说这个可以吗?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觉得不需要我为止。”
就连钱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话里面哪句真哪句假,她现在只能随着他的意思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再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了。
两人间的别扭终于消失,一道用了饭菜,躺在床上说了会儿话这才睡觉,难得安静的一夜,他摸着她的肚子疑惑地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尚不算短,我又那般使力气,怎么还没有动静?我倒也盼着什么时候能安稳些,等你生了孩子,该是个女儿,要像你多些,我可以看着你们在一起玩耍,这样无忧无愁的日子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钱云只是抿嘴笑,却不开口说一句话,她一直没告诉他的是,每一次在一起后,她都会强忍着困意,在他陷入沉睡后用求来的法子避孕。她觉得既然他们对彼此的未来都没有多大的希望,倒不如真到了离开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的牵绊,这样对谁都好。
朱照在家里待了好几天,而白夫人的新衣裳也让她极其有面子,平日里相处得甚好的夫人们纷纷问她这是何处做得衣裳,白夫人极为得意地说出自钱云之手,眼睛却是看着邓夫人,那分明就是再说邓夫人是如何眼拙,竟把这么个活银子给弄丢了。
邓夫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真的气,如此看来钱云确实好的多,当初是她挑剔了,不管怎样总好过现在这个没什么家世还唯唯诺诺的人强。回到家后坐在那里生闷气,邓远遥从外面回来见娘脸色不快,赶忙问到:“不是与夫人们聊天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邓夫人张脸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当初要是让你哥和钱云早点成亲就好了,也不至于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那钱云虽不和我的心,但是那个赚钱的脑子我确实是佩服的。你没见她给白夫人做的那身新衣裳和首饰,今儿可是赚足了面子,就连我都羡慕的很。如果她是我的儿媳,咱们母女两的面子还用愁吗?说到底是你哥没出息,好端端的招惹那个钱秀做什么,我听说她娘已经被禁足,一个小妾成天的兴风作浪,活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活该,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要我说还是这钱秀最不是哥东西,一个姑娘家这么不知廉耻,勾引姐姐的未婚夫婿,这要是真追究起来是要了她的命也不过分,丑人多作怪,我如今想起来就觉得像是看了一桩最恶心的东西一样,往后不要让我们看到她们的才好。”
邓远遥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娘啊,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该说虾了眼的是女儿,明敏被人玩弄在手掌间还把她当朋友可怜她。如今我更是悔得很,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口气给出了。”
却说钱云与朱照本来好好的,前几天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他还请了大夫来给两人诊脉,大夫都说两人身体好的很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他对那事梗上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很吓人,就像是再看自己的仇人一样。
钱云弯着嘴角笑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用这么吓人的表情看着我?”
朱照低下头抬起手档在下巴处笑,竟是越发大的声音,就在钱云疑惑不解地时候,听他说道:“钱云,这就是你的在意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既然不愿意,你就开口,何必委屈自己?我这个没用的皇子也不必挡着你嫁给别人的路,免得误了你的富贵。”
钱云一脸不懂的表情的看着他,喃喃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照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不管是眼睛还是脸上再看不到一点温柔的表情,狠戾残忍的像是哥讨命的阎王让人生畏:“你我每夜欢好后,你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我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我身边?”
钱云从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秘密居然这么早就会暴露,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沉默地跪坐在他身边,这种沉默让他觉得自己头顶的这片天突然变得阴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