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位姑娘姓萧名晚,她本有属意的人,谁知道爹娘生生拆散了他们,和她说邓知府家的夫人看上了她,想娶她过门做儿媳妇,这是天大的好事。
她倒是听说过这位邓公子,却对他将钱家小姐害到那般境地而不愿意,只是不管她怎么拒绝,爹娘是铁了心,更是收下了钱家的聘礼,让她便是哭也没人理会。
她的爹娘嗜钱如命,她却最是看不上,心中郁郁寡欢,扔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人,一天她趁着爹娘没注意,悄悄跑出来,却不想走的匆忙与一个男子撞上,她赶忙赔礼道:“实在对不住……我……”
却不想头顶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萧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
萧晚抬头看过去,只见眼前是个温润如玉,面貌俊美的男子,看着自己笑莹莹的,她心里有些慌,转开视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何人?我还有事要去忙,你别挡着我的去路。”
那男人眼梢微挑,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我记得你可是定了人家的,不在家里备出嫁的东西,怎么还往外面跑?你想知道我是谁,我是你未来的夫婿,如今可能回去了?”
萧晚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撞到他,登时摇头道:“那是我爹娘的意思,我没有答应过,你走开,别拦着我。”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般让人舍不得移目的人却能做出那般让人心寒的事来,当即脸色更难看。
邓远才只当没看出来,伸出胳膊将人往回带,笑着说:“我先前与你家人打过招呼,说要来看你,所以你家大人才没管着你,没想到你竟然生出这般心思,若不是我拦着,你想要去往何处?可是你的那个小情人?你往后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若是惹恼了我,我可是会生气,一不小心将他弄得个缺胳膊断腿不成人样了,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所以还是听话些好,你说呢!”
萧晚最近被人逼得疯魔了,当即挣开他,大声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我与你有什么恩怨,你们一个个都这么逼着我?”
她本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有些人甚至粗鄙如市井俗人,所以她现在就不顾着那些规矩,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
邓远才的心突然就这么颤了一下,他也有些难过,被人强压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就像他那时明明不愿意还是被权利压弯了腰,所以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抱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何尝是逼你呢?你那个人他对你好吗?我听说他也不过是吊着你,听闻你爹娘要将你许与我便不再与你往来了,当中用意你应该是明白的吧?你可知道他嗜赌成性?与你说的话中没有三分是真心话,你往日里的银子是不是都被他以各种借口给拿走了?他说考取功名,却连着几年都未中过,你只是被迷了眼睛所以看不清楚。现在我说的这些话都是让人查过后的事实,你还愿意相信他?”
萧晚终于不再挣扎,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爹娘左右,却不曾想过自己以后一辈子若真跟了他谁知道会过什么样的凄苦日子?
邓远才说的这些事情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安静下来没什么可说的。她乖乖地跟着他进了院子,终于想起娘说的话:“你怎么这么倔强?就算邓家再不好也可以保你衣食无忧,你跟着他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你看他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吗?他不过是看中你爹娘手里的这两个钱,想要享受来的,他那么能堵,我们家的家产哪禁得住他这么挥霍?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你能不能懂事些?让我安安心心的过几天好日子?你作践你自己心里痛快,你何尝不是作践我们两口子?我们做爹娘的还能故意害你不成?”
家里并没有人,她将他带到了爹平时用来待客议事的客厅,让下人奉了茶,许久才开口说:“我不指着你能真心对待我,就算嫁过去,我也想你能给我几分体面。我本就出身低微,高攀你们家,城里说闲话的人不会少,你不要让我太难堪。”
邓远才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萧晚的话。
“我娘说你们家规矩多,但是体面人家,与我来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让你从那么多姑娘中选了我。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你就你吧,但是你不能太过分,不然我……”
邓远才看着她鼓起腮帮子,一如当初的钱云般,娇憨可爱,让人看了只觉得心头的阴霾都散去。
这分明就是他的钱云,他失神的看着她,良久才柔声说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且放心,我必定会护着你敬着你。”
可那丫头的脸上分明带着不信,他无奈地勾起唇角,不管怎样,他心头空着的那个角落总算给人填满了,哪怕不是钱云,让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这也就够了。
他在家中无聊在街头游荡半天,临时来了这里,却没想到会碰上她。她得容貌其实与钱云只像三分,不像钱云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像个怯弱的小姑娘,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发怒,这样看起来要让人觉得舒服更想逗弄她,惹她生气。
萧晚的话不多,得到答复心里也没有好过多少,在她看来,就算这个人比原来那个要好恨多,可她还是觉得不舒坦。
两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饶是萧晚不愿意理会,却架不住这人的风趣,忍不住笑起来,与他的关心不觉中亲近了几分。
这个人既然是要做他相公的人,现在若是说的来,也好过将来抓心挠肺的和他闹。
这世上男人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为自己的见异思迁找理由,她只要他别对自己说谎,凡事让她心里明白,不至于做了众人眼中的笑话就成。至于这个男人的感情,她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想着以后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便可。
虽说天冷了,但是扔挡不住小姐们聚在一起说话品茶,程琴自打与邓远才断了来往后便不再多开口,变得很安静,众人心里鄙夷也不好说什么。
邓远瑶却是毫不掩饰地同众人说起了自家哥哥定亲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