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姐弟两进来,对着掌柜的行了一礼,只听掌柜的问:“你们在哪里见到我家小姐的?她只给了你这块玉佩?可还有说什么话?”
珍娘垂着的头这才抬起来回话:“小姐说了,只要我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掌柜的吗,掌柜的就会给我们姐弟两安排去处。我们姐弟两遇到了大恩人,掌柜的能不能告诉我们恩人的家在哪里?我们姐弟两也好上门去答谢,就是做牛做马也成。”
掌柜的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小姐安排的,那我就把你们留下来,先去后堂换身衣裳,洗洗身子,我让厨子给你们做些饭菜,往后就在铺子里帮忙吧。既然记得小姐的大恩,就得用心在铺子里干活,要是被我知道有半点不规矩,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珍娘自然明白掌柜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小女明白,您放心就是,我们姐弟两会好好干活的,只是掌柜的,要是小姐再路过这里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得亲自拜谢才成,不然我们早死在外面那条河里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说道:“你先在铺子里好好干活吧,过些日子铺子里要往晋州送一批货,我差人将玉佩送还给小姐,你还有心要去看小姐,不怕路途辛苦就跟着去吧。”
珍娘先是高兴不已,可看了眼自己手边的弟弟,其实他已经十三岁了,只是因为常年吃不饱肚子所以才这般瘦弱,看着很是可怜,喃喃道:“多谢掌柜的。”
两人去后堂的时候,弟弟拉着她的胳膊说:“姐姐,阿良想去晋州,那位救我们的姑娘生得真好看,心眼又好,我想在她身边伺候着保护她。”
珍娘笑着说:“要是去了那里,在别人眼里就是奴才了,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在大街上乱走了,你明白吗?”
阿良郑重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知道,姐姐,我想去。”
珍娘从没想到过自己这个看似是个孩子的弟弟居然会生出那等心思,像一只扑火的蛾般一头栽了进去,眼里只有那位大他几岁的小姐,像是疯了一般,将自己陷入尴尬又危险的境地。
马车重新上路,朱照才问钱云说:“他们与你不相关,怎么想着帮他们?你要知道,你帮得了一个,你还能帮得了千千万万?”
钱云失笑道:“看不到的就没办法了,只是这个人就在我眼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做点好事也算为自己积德,一点也不亏。”
朱照没有再说什么,将头抵在她的发间闭着眼睛假寐。别人看他们年纪小,可他们早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扛起未来的担子,就算前面有深沟险壑照样也得走下去。
回了晋州没多久,六皇子准许去军营历练的文书便下来了,小两口在一起的甜蜜也就短短几天,军营中纪律森严,他再不能随心所欲的自由出入,家中只剩钱云一人,她倒没什么悲喜,逗逗鸟儿看看书,再不行去钱府看看热闹。外公送给她的那件白狐大氅,她特地在老夫人面前提起,老夫人尚且不知道有这回事,沉声道:“难道这家里有了家贼不成?别的小物件暂且不追究了,亲家送来的东西都能给人克扣了,可是当我们这些主子都是死的不成?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今儿不管说什么都得把人给我揪出来。”
很快如姨娘,金姨娘,钱秀都被请去了春堂园,金珠依旧不知道是什么事,坐在下首安安静静的,察觉到钱云投来的视线友好又小心的笑笑。
如姨娘却是觉得老夫人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一件白狐大氅也值当她这么大动肝火,撇了撇嘴并未说什么。很快在门房当差的老人福伯进来,只听老夫人说道:“阿福,你打小在钱府伺候,难道钱家的规矩你忘了?不管有什么东西都得送给正经主子手里,可是东西平白无故的不见了,难不成是你拿了?”
福伯赶忙跪下道:“老夫人冤枉,小的一个糟老头子哪能动那种念头。老夫人说的白狐大氅我记得是用一口很精致的箱子装着的,京城来的小厮说是送给云小姐的,半路遇到二小姐,二小姐开了箱子看了一眼说亲自给云小姐送过去,小的便没有放在心上去忙别的事了。”
钱云悠悠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件衣服长什么样子?”
福伯想了想说道:“记得,那不是一般的白狐,上面有好看精致的紫线花纹,花纹上面还嵌着宝石,放在太阳下面还发光呢,好看得很,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老夫人也是一阵头疼,能有这般派头疼孩子的也就柳家老爷了,眼睛里发出威严的寒光,沉声问:“钱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东西在哪里?你就这般没见识?看着人家的东西居然生出不问自取的心思,这和偷盗有什么两样?真是丢人败兴,柳家老爷子怎么看我们家?”
如姨娘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高声道:“阿秀,你真做了这种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