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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舞台的台阶上,一股股凉飕飕的冷风迎面吹来,冬天的一月,风扑面吹来,有一些刺骨,江逸寒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了舞台。
李然在后面,拿下了自己的眼罩,看着江逸寒的背影,就这样看着,没有去看现场来了多少人,也没有询问工作人员,就这样期待着,等待一个或好或坏的结果。
“哇,我们万人召集举办了那么多次,这么多记者还是第一次看到。”郑在勇的声音传进了江逸寒的耳朵里,江逸寒看不到,可是现场舞台底下的记者,满满当当挤了三四百人,丝毫不比去年最后那次新闻发布会差,大家都举着照相机摄影机等器械,全部对准江逸寒一个人。
“啊,江逸寒已经出现在我们舞台上了。”江逸寒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站到了主持人旁边,舞台的最前端,“那么,江逸寒就先和我们观众打个招呼吧。”
江逸寒手上被塞进一个话筒,江逸寒拿起来,靠在嘴边,犹豫了一下,因为现场真的让人感觉空荡荡的,只有风的声音在耳边飘荡,“大家好,我是江逸寒。”招呼是打了,可是和以前不一样,没有欢呼声,没有尖叫声,现场只有一片的空旷,原本都不安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江逸寒,今天辛苦了,感觉怎么样?”郑在勇问到。
“主要就是感觉时间不对,在街上宣传的时候,都看不到,所以很是不安。”江逸寒声音有些低沉,“现在在现场,我和大家打招呼,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静地有些可怕。下午过来的时候,这是一片很大的广场,显得很空旷,现在由于广场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显得更空旷,真的很让人不安。”
“你现在没有自信,会来一万人吗?”郑在勇的问题让江逸寒沉默了
“恩,没信心。”许久,江逸寒才回答到,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也许是风太大,有些冷,也许是太紧张,也许是太失望。
“为什么会没有信心呢?”郑在勇持续问到,“江逸寒你是主动要求进行万人召集的吧?为什么呢?”
江逸寒点了点头,试图说出些什么,却发现声音发不出来,“其实,经历了去年的事,能够再站上舞台,我就很开心了……”江逸寒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了,“在经历了那些怀疑和伤害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逸寒把头抬了起来,几个月来积累的郁闷和悲伤,在今天这样特殊的一个场合下,爆发出来。很奇怪,面对这样空荡的广场,眼前漆黑一片,身边只有风声和无限的孤单感,心底的那种情绪,自然而然地就发泄出来,“我也在想……到底,我的努力值不值得。如果不值得,我是不是应该就这样离开……”江逸寒努力地把自己的感情压住,颤抖地继续说到,“但是,最后我还是回来了,不管观众们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我会选择堂堂正正地站在舞台上,展示我自己。”
深呼吸了一下,江逸寒才继续说到,“今天,不管来的人有没有一万人,我只能说声谢谢大家的到来……真的……”江逸寒把头仰了起来,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下面还是一片沉默,死寂的沉默。
“去年之前,江逸寒其实一直表现都十分好,却因为一些毁谤和谣言,而被伤害了,大家都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对每个人都是一种伤害。”郑在勇也犹豫着说着,话里也充满着理解,“今天,江逸寒重新站在这个舞台上,即使所有误会都澄清了,但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只希望,今天无论到了多少人,都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支持江逸寒,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从江逸寒出道到现在的日子里,包括今天江逸寒勤恳地宣传,江逸寒所表现出来的,值得我们对他的尊敬。”
“江逸寒,今天如果没有到一万人,你有什么想法吗?”郑在勇拍了拍身体也开始颤抖的江逸寒,希望江逸寒的心情平复一些。
“不管来了多少人,我都很开心,真的。”江逸寒说到,然后停顿了好久,“我只是希望,我的努力会坚持下去,大家对我的支持也会坚持下去,不要变,好吗?”
一句简单的不要变,却让江逸寒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转过身去,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现场还是一片沉默,可是大家都知道,江逸寒说过,真正让他灰心的,不是那些毁谤和流言,而是歌迷的变心,失去了他们的支持,让江逸寒感到灰心,失去了动力。一句不要变,也说出了江逸寒现在心里的矛盾和害怕。
闵小离坐在台下,她很想大声叫,“少爷,不要哭,我会支持你的,一直支持你的。”可是为了节目,她不能喊,捂着嘴,眼泪就止也止不住。不止闵小离,包括成英珠在内的一大片城堡,都已经泣不成声,大家都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江逸寒最大的惊喜和最大的开心。
对于这些一直坚持地守着江逸寒的城堡来说,和江逸寒一起经历了那段时期,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已经觉得很困难了,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电视新闻的播报,网络的流言蜚语,作为牵涉者的城堡,都已经觉得如此艰难了,何况当事人江逸寒自己。看着现在站在舞台上的江逸寒,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的江逸寒,说着谢谢大家的江逸寒,希望“不要变”的江逸寒,城堡们的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了。这时候,纸巾也派不上用场了,因为眼泪才擦了,又会继续流下来。
虽然大家都在哭泣,可是还是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现场的一片沉默,让江逸寒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眼泪是控制住了,可是心情还是波涛汹涌。
“江逸寒,你准备好摘下眼罩了吗?”郑在勇问到。
江逸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害怕一说话,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在主持人的倒数声中,江逸寒把自己的眼罩摘了下来,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只看得见台下强烈的聚光灯和一大群记者,等适应了光亮后,再往后看去,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望也望不到边。
终于,大家一直抑制的声音和心情,全部爆发了出来,除了尖叫,还是尖叫。无数的尖叫声把这片天空都包围了。
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让地板都开始振动的尖叫,还有一直都在吹着的冷风。江逸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积累了几个月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眼泪直接崩溃了。江逸寒蹲了下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仿佛要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仿佛要把自己的心声全部哭出来一样,江逸寒象个小孩一样,哭得止都止不住。
李然站在后台,也听到了这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转过头,眼泪也流了下来。陪江逸寒经历了那些日子,作为死党也好,作为经纪人也好,李然的心理压力可以说比江逸寒还大。终于,终于,江逸寒重新赢得了大家的认可。这一刻,李然不是什么冰山,也不是什么冷面经纪人,更不是什么谈判高手,只是一个孩子,和江逸寒一起长大,一起经历的孩子。
坐在底下,看着江逸寒哭着的背影,欢呼声渐渐小了下来,大部分城堡,也都开始哭泣,这样的情况,倒把郑在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会,好长的一会,江逸寒才站了起来,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晰,“大家好,我是江逸寒。”声音里有一些沙哑,眼圈也依旧红红的,这样的江逸寒,让人心疼。
现场的大家,仿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大声的尖叫,给予江逸寒回应。突然,江逸寒感觉不到寒冷了,这样的夜晚,让人热血沸腾。
“城堡们,你们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吧。”江逸寒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又有些泪水溢了出来,“有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站在这里的动力。今天,会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的。我爱你们,真的真的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