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驿站后山丛林中,数十黑衣人分散藏匿于各处树杈,最临近驿站的树上为首黑衣男子手持利剑,额前银发遮挡住脸颊上划过右眼的刀疤,月光映射显得尤为恐怖狰狞。
男子抬眸瞄准玲仙儿和贺君诚所在的房间,手一抬,众黑衣人接令纷纷遵循目标而去。
房间内玲仙儿瞌睡上头,眼看就要睡过去,一阵脚步传来,睁眸间寻得贺君诚挥灭屋中蜡烛,忙抽出长鞭随贺君诚埋伏暗处。
不多时藏匿在屋顶的黑衣人纷纷侵入房内于黑暗中搜寻暗杀对象,玲仙儿见黑衣人找来,抬手挥动长鞭,倒刺勾打在黑衣人身上瞬息皮开肉绽,激战开场谁也逃不了。
贺君诚折扇一开转动间化为精铁,寒光袭上黑衣人面颊,只见折扇合并,人已无生息。
屋内烛火未明,仅得月光照耀下血光四溅染了屋内置物,破壁碎器声此起彼伏。
屋檐之上为首男子算着时间,看着屋内送上的许许人头,毫无情绪波动。
他清楚贺君诚的实力,也知道人海战术可不是谁都能够扛下来的,一抬手另一波黑衣人冲进屋内。
一波接一波就算贺君诚无影响,玲仙儿却是快要支撑不住了,眼看黑衣人利剑逼近自己。
玲仙儿连退数步,未注意到身后另外一名黑衣人朝自己挥剑而来,前后夹击之下玲仙儿肩上被人一拉,回首时贺君诚已前胸后背各有负伤。
“君诚哥哥!”
“跟着我!”
贺君诚一咬牙看向四面围攻的黑衣人,翻转折扇按动扇柄机关,银针飞射正中四周黑衣人额心纷纷倒地散开。
玲仙儿见此回头寻得贺君诚脸色泛青明显中毒征兆,吓得魂都快丢了,连忙扶住身体不稳的贺君诚。
“君诚哥哥,你怎样了!”
“剑上有毒!”
玲仙儿一听从怀中拿出抑制毒性发作的药丸欲给贺君诚喂下,岂料贺君诚摇了摇头,盯向屋顶上正看着他的黑衣首领,咬牙启齿。
“没用的”
玲仙儿闻言顺着贺君诚的视线看向屋顶,只见黑衣首领双手一拍响起刺耳掌声。
掌声伴随黑衣首领落地间亮起的烛光停止,贺君诚看着黑衣首领那缕银发,遥远的记忆涌入脑海。
当年师父死时他见过这个人,可之后他查了很久都没查到,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
“好久不见,一见就是大手笔啊!”
“贺太子说笑了,对您怎能不动用大手笔”
贺君诚上下打量着黑衣首领,除了那缕银发,遮挡半边的容颜上右眼刀痕刺目狰狞,再到完好的左眼。
他好像见过这个人,不是师父死的时候,究竟是何时
玲仙儿看着贺君诚眉宇紧锁以为是毒入心脏,心下一沉,怒火攻心冲黑衣首领嚷道。
“快把解药拿出来!”
黑衣首领瞅着满眸皆是伤心难过的玲仙儿,冷笑道。
“没有解药”
“怎么会没有解药!”
“那你就得问问你身旁这位四国第一药师了”
“君诚哥哥”
贺君诚没有理会玲仙儿,反倒是盯向黑衣首领。
“你怎会有幻梦!你可是皇室中人?”
黑衣首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贺君诚看得一知半解,这幻梦由他所创,非皇室中人不可取用,一直保存在他的密室中,难不成
“贺太子,为何不想想再之前呢?”
贺君诚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黑衣首领。
“你”
“呵呵”
黑衣首领轻声浅笑,于贺君诚瞪大的瞳孔中慢慢取下面罩,触目瞬息贺君诚险些摔倒在地,咆哮而出。
“为何是你!为何啊!!!”
黑衣首领看着贺君诚因嘶吼而狰狞的神态,仰头大笑间冲向贺君诚,伸手将贺君诚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明明比你努力,比你用功,师父还是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于你,我也想问为何是你!”
话语同时,黑衣首领将贺君诚猛力仍向圆桌,圆桌受力碎裂,贺君诚一口腥血喷出染红了衣襟,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贺君诚望向黑衣首领,紧咬被鲜血染红的银牙,眸中满是无法相信的惊愕,嘶声道。
“你你可是我的师兄啊!”
“闭嘴!”
“你当年那么疼我,那么护我”
“够了!”
黑衣首领一脚踩上贺君诚伤处,俯视不死心的贺君诚,看着贺君诚抱着自己的腿,启齿道。
“告诉我不是你下的毒”
贺君诚死死抱住黑衣首领,仍由毒气扩散经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师兄温文尔雅。
他总喜欢抱着师兄的腿撒娇,而师兄亦会蹲下身轻拍他的头,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同门相杀。
两人僵持之下,贺君诚等来的却是黑衣首领更用力的踩踏,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激得玲仙儿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你到底想怎样!”
黑衣首领瞟了眼玲仙儿,俯视仅凭意志支撑的贺君诚,双手挽胸冷笑道。
“给我九千岁”
“玲仙儿,你不能给他!啊!!”
贺君诚一吼,黑衣首领踩得更用力,玲仙儿看着贺君诚痛到无法言语,根本来不及思考,伸手掏出装有九千岁的锦盒向黑衣首领伸去。
黑衣首领看着锦盒,手刚触碰到盒角,刺目寒光一闪间手臂断裂极痛钻心而来,血飞溅上玲仙儿脸颊,震撼了玲仙儿瞪大的灵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