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村长等人找寻叱骂之后，李老汉就老实多了。
第二天李王氏就带着壮壮一起去顾家找顾呈文了，说尽好话，伏低做小的，态度很是虔诚。
看着岳母这样低声下气的，顾呈文也板不住脸，便没多久就答应去给他们盖房了。
“……娘，我昨天已经订好砖什么的了，大概今个下午送到，你们回去等着就是了。等到了，你们就找村子里的人帮忙一起盖，然后我会去给钱的。”
“哎呀，大文你让娘说啥好啊，真的是太感激你们了。翠如能嫁给你，真的是上辈子积德了啊。好人有好报啊，你们顾家是有福运的……”
李王氏高兴的不行。
好日子嘛，谁都向往的。
“娘，你不用这样的……”
面对这样卑微的李王氏，顾呈文有些不得劲。
这两口子的脾气可真的是两个极端啊。
要是中和中和就好了。
省的自己应付不来。
“翠如娘，我买了一些点心，你拿回去给壮壮吃吧。”顾以沫袅袅走了过来。
这三年在京城居住，顾以沫的气质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多了一些沉静安稳的味道，同时还显得气质格外的好。
就像刚刚走过来的姿态吧，让李王氏看了有一种自己仿佛活着黑暗里，卑微极了的感觉。
她这是自卑了。
李王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下意识的弯着腰接过点心，不停地感谢。
话里话外不过就是那些善良大气有福气，顾家一定会有好报之类的话。
顾以沫本来是最不爱听这种话的人，今个她居然笑吟吟的应了下来：“是啊，我也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啊，可不敢做坏事，就担心哪天会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毕竟老天爷不可能瞎眼一辈子的。”
李王氏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她几乎可以说是惊恐的望着顾以沫，苍老的眼睛里是极度的惊恐：“亲家母，你，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啥啥意思啊？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呢么？我愿意做好事，就是想积累福报，惠及子孙。不敢做坏事，也是担心来日报应会报应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咱们都是当娘，做奶奶的人了，想来你也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吧？”
顾以沫一双眼睛无比清亮的盯着对方，仿佛能看破所有的魑魅魍魉一般。
李王氏嘴唇起了不少的皮，还有些干裂，嘴角更是肿着，显然是昨天被打的还没有好。
她哆哆嗦嗦的望着顾以沫，忽然就像是看见什么不敢看的似的，一下子低下头去，整个人瞬间老了不少，似乎弯着的腰，更低了……
明明才四十多岁，可头发却已经花白了，无比苍老，活像是六十的老太太一样。
很可怜。
但顾以沫懒得去可怜这种人。
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还能总奢望着别人可怜他们，一直原谅他们吗？
真的是想得太美。
“……我，我就先回去了。”
李王氏颤颤巍巍的走出去了，腰杆子似乎更弯了。
顾呈文望着，心情有些复杂。
不能否认的是，看见这一幕，他的心里是有些难受的。
可是想到丈母娘家做的那些事情，顾呈文就无奈了。
何苦来？
“哎呦，这老太太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