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暖暖上下扫了王猛一眼，跳下椅子围着王猛转了两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所以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虽然杨霖不知道王猛是如何从以前那副样子变成现在这样的，说整容整个了全身，乃至灵魂！杨霖是不怎么相信，不过这些属于王猛自己的秘密，谁手里没个压箱底的本事？所以他不会多问，只要有能力，人品靠得住，国安局就欢迎。
“哼，我以后会比他更优秀！”棉暖暖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拆开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继续玩起游戏来。
杨霖使了个眼神，示意王猛道旁边的隔厅谈。
“这次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新人加入，都是在李毅的小分队里，说起来你也认识，鬼葬和章鱼博士这两人你在竞技平台上已经遇到过了。鬼葬的原名叫鬼刀，章鱼博士的原名叫张博。他们因为年龄符合条件送到高等教育院校去接受了教育，都有些小背景，国安局现在与七道轮回的合作正在加深，双方都彼此拿出了许多诚意。”
杨霖一说起鬼葬和章鱼博士，王猛就知道了，那两个家伙确实不错。
“另外的也分在李毅手下的新人就是棉暖暖了。”提起棉暖暖，杨霖重重叹了口气，“她是来自于沦陷区的人。”
沦陷区，纯粹的暴力世界，远离人类正统文明与科技，是比废土还血腥的地方，那里常年战火纷飞，不得安宁，并不是纯粹的土著势力与外来势力的抗争，那边的形势更加复杂。异种、人类在这片土地上交杂在一起。
沦陷区的文明展，是人类的文明断层，那里的人脑子里面只有血与杀，没有正义与信仰之说，当沦陷区那些地方的人接触到外界人类之后，分成多个派系，然后经过战争占据优势地位。外势力渗入，为他们提供武器和财富，同时外侵势力也收买了人手，扩张势力地盘。
而且，在那个地区，很多小孩子从小就沦为战奴。他们第一个拿起的不是吃饭的勺子，也不是玩具娃娃或者飞行器模型，而是枪。战乱区的大人们会交他们如何去用枪，去杀人，让他们相信杀人是一件最愉快的事情。有很多孩子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个头还没有枪高，杀人是为了活下去，对他们而言，就跟杀鱼是为了吃一样，没什么好多想的。
沦陷区的孩子基本上都没有所谓的专属于那个年纪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麻木空洞的眼神，而他们的一生也许还比不上普通人活得长。特别是女孩，稍微大一点的十几岁的女孩子们既要扛着枪去战斗，又被作为男人们泄欲的工具。
如此说来，棉暖暖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暖暖看上去只有六七岁，但实际上她已经八岁了，因为前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比一般小孩要瘦弱。我们去沦陷区追杀一个异种的时候见到了她，李毅说，这是他在沦陷区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被硝烟染黑的孩子。当时同行的几人都不信，因为我们见到棉暖暖的时候，正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拿枪爆了一个成年人的脑袋。”
杨霖拿出电子记录本，调出一幅图，“这就是当时的棉暖暖。”
王猛看过去，电子本上，一个头干枯乱糟糟的，满脸都是灰尘的小女孩，扛着与她差不多长的老式步枪，面无表情。背景是一片充斥着血型与暴力，不安与嘈杂的街区。
“你知道，李毅也许其他的并不出彩，但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那时候李毅当着棉暖暖的面扔掉了身上的枪，带着和善的笑朝她走过去，示意我们不要跟上，也不要掏枪，最好不要看向他那边。那时候我们见到暖暖拿枪对着李毅的时候，要不是先前李毅有嘱咐不要轻举妄动，也许我们就开枪了。当时真的是吓得我们一身汗。”
说道这里杨霖忍不住笑了，“李毅没有在意暖暖的枪管，走到她面前，从兜里掏出几颗他半路上买过来磨牙的糖球递过去。开始暖暖还是处于警戒怀疑的眼神，然后李毅拿起其中一颗糖球剥掉外面的糖纸塞进嘴中，砸吧砸吧嘴，咬得咯嘣响，也许是那种水果甜甜的香味吸引了她，李毅剥掉一颗糖球的糖纸递过去的时候，她接住了，塞进嘴里。”
“她往嘴里塞了一颗糖之后，朝李毅笑了。”杨霖又调出一幅图。
王猛看过去，电子本上依旧是那张布满灰尘的脸，但是却没有先前的冰冷眼神。很干净的笑。
那一刻，那双眼睛，就像晴朗的天空一样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