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恨道:“修罗刀,陈奕!”
随后又凄凉的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是陈家出手了。
怪不得何府多年来布下的眼线、暗子,在短短数日内便被拔除大半......在宁河一带,除了陈府,还有哪一家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家与陈府平日亦有往来,更是与陈府的管事陈华,有些姻亲关系,怎会没听说过眼前少年的本事......
“都住手!”
何新然提起残存的心气,沉喝一声道。
远处几名家将闻声,纷纷后撤,但手中兵刃却不见落下,明显不敢有丝毫放松。
......
枯树林内,有一阵阵阴森地寒风吹来,刮的人面上生疼。
但何府众人身上的寒意却并非源自于此,而是眼前的弱冠少年。
见几人退却。
陈奕长袖一摆,漫步走上前来。
淡淡地对几人保护下的何新然问道:“若我没认错人,阁下想必便是城内何府的二公子,何新然吧?”
何新然心知无法遮掩,也不否认,抬手行礼,应声道:“不错,在下便是。久闻宁河修罗刀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不知陈公子拦下我等,有何见教?”
此时他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陈氏虽然出手,但并未直接打上门,这说明对方并没有查清一切,说不得今日他还有一线生机......
陈奕也不心急戳穿他,拿眼打量着这位菜农打扮的何家次子,笑眯眯的陪他做戏道:“见教不敢当,只是不知诸位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是欲往何处啊?”
“这......”
何新然无奈,只能随口瞎编道:
“何某身负家族重托,需远行一遭,具体事由牵涉了家中诸多生意,恕何某不能详告,至于乔装打扮......”
“我等生意人,在外行走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这并无出奇之处吧?”
“哈哈哈......”陈奕大笑不止。
随后也不再听对方鬼扯,将面色一改,厉声质问道:“尔等莫不是去塞外与胡人做生意的?”
何新然一颗心瞬间掉到了万丈深渊,勉强压下心内慌乱,将面色一肃。
“公子此言何意?!”
他凌然质问道:“我何家虽不比贵府势大,但好歹也算宁河有数的望族,你无凭无据,岂能如此污蔑于我?!”
随着他的话语,身边之人纷纷紧了紧手中兵器,做势上前逼进......
观这姿态,当是准备抵死不认了。
“哼,是不是污蔑,何公子不是心知肚明吗?”
只见眼前白衣少年冷笑一声,鼓荡周身内力踏出了一步,只这一步,便激起了一阵强悍的气流,逼的何府众人止住步伐,不得不后撤。
少年随后吐出的话语,更是让何新然勃然变色......
“你父亲已遣散仆役,只身前往县衙自首,料想必是以此吸引城中众人目光,为你谋求一线生机,何新然呐,何新然,你通敌卖国,不止害死无数边疆将士,更是祸及家人,你真是.......”
“罪该万死!”
“你说什么?”
何新然虽早有些猜测,但闻言仍是如遭雷噬,面如灰土,颤声道:“父亲......他真去自首了?!”
陈奕虽依旧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但口中却还是略带感叹地应道:“不错......为了让你能顺利的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