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傅少淮睡了整整一天,等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晚上了。
窗帘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屋内黯淡无光,寂静无声。
而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傅少淮近乎是下意识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身影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他眼角通红,淌过一抹抹焦躁与不安,乌云压顶的瞳眸陷入暴躁疯狂之中。
“织织…姜织!”冷而沉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走廊里。
她又逃了是么?
空气死寂。
“傅爷。”
一道雪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楼梯前,细微的光侵入他的眼底,少女越来越近,傅少淮以为是梦,像无数夜里,她短暂地走到他的梦里,又毫不留情的离开。
他每次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在命悬一线的战场上,梦里的她是他拼命、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的唯一念头。
“傅少淮。”这次,姜织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面露担忧。
傅少淮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严丝合缝,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他仿若如梦初醒,失而复得地笑了笑。
“这辈子,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姜织回应着伸出手抚在他的后背,轻声答应:“好。”
…
在接下来相处的时光里,傅少淮还是经常发病,像永远都满足不了的小孩,一旦她离开他的视线里,他就会发疯似的到处找她。
匮乏的安全感,以及对她到达病态的爱意与占有欲。
一如既往。
他们重新办了一个婚礼,并不盛大,但场景布置都是傅少淮亲力亲为的,就连婚纱也是他亲自过去看着做完的。
唯一的两个宾客是姜织请来的男女主。
男女主感情疯涨,白怜在得知她要嫁给傅少淮第一句话便是:
“你幸福吗?”
姜织看向远处乐此不疲张罗着婚礼的男人,轻笑了下,“幸福。”
白怜见状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祝福道:“那我祝你这辈子都幸福开心。”
姜织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白怜面色一红,扭扭捏捏起来,“再,再看吧。”
男主如今从副官升到将军的军衔,与白家也算门当户对,但白家两老并不满意男主,所以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在这时,男人忽然走了过来,直接扯开了她们相握的手,将姜织搂在怀里,眼神冷冷地睨了白怜一眼。
“说话就说话,牵什么手。”
白怜敢怒不敢言。
姜织无奈地推了推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傅少淮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不仅要搬建材装修婚礼现场,大大小小的事也要掺和,就怕建筑师偷工减料,粗心大意。
内战平息,虎视眈眈的几个国家都被他覆灭,十来年都不会有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