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帘缦,她起身由着宫人们伺候洗漱,更衣环节,她点名让闻辞贴身宽衣。
闻辞一晚没睡,脑袋有些晕,揉了揉坐久了隐隐作痛的膝盖,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她的身边。
动作笨拙,骨节漂亮的手指时常蹭到她的身体。
姜织扣住他的手腕,蹙着眉,语气沉郁冷冽:“松竹楼没有教过你怎么服侍人么?”
笨手笨脚的,像个呆头呆脑的企鹅。
闻辞小声解释:“有…有的,可是…可是…小奴不小心给忘了。”
说到后面似乎还颇为不好意思,出尘之姿的脸颊染上薄薄的绯色。
姜织见状,幻肢/硬/了。
云浕这家伙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真想狠狠地办了他!
自然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匆匆松开了手,故作厌恶地甩了甩手掌,“滚。”
闻辞察觉到她心情很差,好像是因为他造成的。
少年耷拉着卷翘的睫毛,手指不自在地收紧,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放低姿态。
“对不起,陛下,您怎么惩罚无欢,无欢都愿意。”
松竹楼里的主事妈妈同他说过很多次,千万不能惹主家生气,若是自己让主家不开心了,那他必须主动认错。
姜织着急去上班(上朝),哪里有时间在这里耗,晚到了又要被严遥抓住错处,当着百位官员的面絮絮叨叨地唠叨她。
“朕罚你拔光御花园的杂草。”
话罢,她拂袖而去。
少年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揉了揉犯困的眼,走到铁笼前,先帮小灰喂饭。
“小灰灰,陛下是不是很厌恶无欢啊?我偷偷告诉你哦,陛下睡着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我很喜欢看陛下睡觉。”
他边说边再次从装满生肉的木桶拿出肉,投喂给笼子里的灰狼。
灰狼昨晚吃太多,吃撑了,这会儿是休息的时间,懒洋洋地趴在笼子里,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张开血盆大嘴打了个哈欠。
闻辞见状,便把一块块生肉堆在笼子里面,做完这些伸出手在它脑袋上揉了揉,黑眸里露出笑意。
“你睡吧,晚上我再回来喂你。”
灰狼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咬他的手臂,任由他揉着,温顺得像一头金毛。
闻辞寻来宫人得到拔草工具,一把金质铲子,以及一个木桶,扎紧裙摆,走到御花园里,埋头认真除草。
他脑袋上戴着的遮阳草帽还是一个宫人给的,少年模样太过招人喜欢,但凡是见过他的宫人,想尽办法都要帮他。
巡逻禁卫军来来往往经过,有几个禁卫军情不自禁深深望着花坛之中的少年,宛若花田美少年般夺人眼球,她们还未见过如此美貌的人。
负责御花园绿植工作的几个宫女想让他歇一歇,正午阳光十分毒辣,落在少年娇嫩瓷白的皮肤上,很快泛起一片片灼烧过的红痕。
“多谢,我喜欢拔草,你们去休息吧。”闻辞想到以此惩罚他的陛下,身体越发轻快起来。
陛下是一个好人,他能够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