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片刻道：“他每日喂的药快融合了，还需要再等一周。”
余父满意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男孩，眼里尽是厌恶，“尽快吧。”
说罢他抬脚离开。
道士还没走，他脸色沉了沉，视线在地下室各处巡视过。
姜织接触到他的目光时，鬼魂僵了几秒，当看到他转身跟着离开，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看样子不是神棍啊，还是个有些能力的道士。
只不过还是差点火候。
姜织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孩，问：“他们在说什么？等什么一周？”
郁北寒看也不看她一眼，闭眼躺下。
姜织见状气急：“诶，你这小屁孩。”
她也不想再到处飘来飘去，索性躺在他旁边，论咸鱼还没有比得上她的，就算没有电视剧看，她也能熬过去。
郁北寒却忽然开口：“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这应该是姜织来到这里，男孩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
姜织翘着二郎腿晃了晃，就差没叼根稻草，不紧不慢地道：“可以是可以。”
郁北寒终究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哪里沉得住气，呼吸一滞，有些语无伦次道：“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应该能满足你。”
他差点忘了她只是一只鬼，并不是人，对人想要的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
姜织摇摇头：“我没有什么要求。”
男孩一下顿住，紧张地坐在地上，双手无措交织，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说不出话。
在漫长的沉默后。
他开口想说话，姜织先他一步：“不过——”
男孩沉寂已久的瞳底泛起一丝希冀的光，近乎无声地道：“什么？”
姜织对上他的眼，知道男孩在黑暗里看不见她，还是没有放过他脸上紧张慌乱的表情。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也只能在他小时候看到了，等他长大，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我要你的灵魂~”她颤抖的声音故意营造出阴森森的气氛。
男孩闻声瞳孔扩大，面色愈发苍白，手指攥在一起，过了许久道：“算了。”
姜织惊讶，“为什么算了？他们想要你的命，我却能助你脱离苦海，你为什么不答应？”
男孩垂眸，黑发盖住了他的眼，语气坚定：“就算我死了，化成鬼我也要杀了他们。”
但没了灵魂，纵使逃出去又有何意义。
姜织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透明指尖滑过他的脸颊，轻笑道：“骗你的，要你灵魂有什么用？我自己都是鬼魂，要也是要你的身体。”
男孩感觉到脸颊触及到一丝凉意，往后避开，神情认真：“身体也不行。”
姜织被他给逗笑了，笑够了才道：
“嗯，身体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