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联络器,A级队长道:“下面是禁区,她就算下去了也会死,我们不用追了,继续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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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坠下去的姜织看不到底,越来越深,到达最深层部时,晕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笼上纯白浓雾,她试探地用手往前伸了伸,却接触到一面冰冷透明的玻璃。
耳畔出现一道声音。
“你想看什么?”那道声音问她。
姜织想了想问:“鲛人王为什么会被他们擒获?”
话落,眼前白雾散去,她坠入海里,周围漆黑无光,而她并没有缺氧的感觉,仿佛眼前是她的梦。
对,是梦吧,这只是梦。
她眼前出现一条少年模样的鲛人,它鱼尾呈现黑夜般的深暗色,泛着隐隐如幻般的金光,它抬头,看到逐渐沉入海里的人类女孩,摆动鱼尾游了过去。
女孩抓住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四肢紧紧缠住了它的身体,仅剩不多的氧气化成水泡往上升腾。
少年鲛人抱着女孩游到海边,从未见过人类的它很快松开了手,躲到礁石后面。
女孩醒来,惊讶地看着它身后的鱼尾,“你是人鱼吗?”
少年鲛人听不懂她的话,茫然地眨了眨眼,绝色的容颜低垂,墨色长发浸在海水里如海藻般摇曳,雪白肤色衬得它如海洋精灵漂亮。
“你是人鱼!”她笃定道。
画面转换,少年鲛人与女孩经常见面,直到女孩十八岁后,她给它许下诺言。
“我是你的伴侣,以后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画面再次转换,少年鲛人被捕获,而亲自领人过来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它,“忘了我吧。”
不——不要——
无尽的绝望与悲伤瞬间充斥着姜织的心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就好像那条鲛人是她自己,她捂着胸口,心口如刀绞般痛苦不堪。
不要——不要丢下我——
织织!!
她突然醒来,还未从悲伤中抽离出来,抹了抹眼角,泪水顺着落下,温热湿润。
777紧张道:“宿主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理我!你怎么了啊?!”
姜织摇头,“我没事。”
之后的鲛人在这座实验室里经历了数十年的折磨,剥离鳞片,放干鲜血,甚至砍断四肢,碾碎头颅。
它还是能活着,但那无休止的身体折磨慢慢将它塑造成恶魔的样子。
“看到了吗?”身后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游池站在她后面,双手抬起将她的脑袋转到一个方向。
那里锁着好几只鲛人,铁锁穿过了它们的脊骨,剜去双眼,每隔一段时间的疼痛,让它们逐渐失去仇恨的记忆。
姜织挣扎出他的桎梏,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质问:“你是谁?”
池游,不,应该是反派鲛人,它脸上褪去了伪装,那张极具俊美的面容暴露在眼前,眼尾那点血痣鲜红妖冶。
“织织,你比他们都想要知道这座实验室藏着的秘密,为什么呢?难道你以前认识其他的鲛人吗?”它疑惑地问。
姜织皱眉,“你从什么时候伪装成游池的?”
鲛人慢慢向她靠近,“在上岛后第二天宁凝言是我,在捆住丢在沙滩上时游池也是我。”
“好了。”它笑容柔和,不含一丝攻击性,“织织可以回答我了吗?”
姜织没想到它会这么容易告诉自己,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在看到这座岛的时候,我感觉很熟悉。”
这是真话,也是无关原主,姜织本人自己的想法。
在登上这座岛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