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她只能陪他最后一晚了。
休息室房门被人敲响。
“笃笃笃——”
“时少爷,赌局要开始了。”
时暄:“知道了。”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姜织连忙站了起来,踉跄地走到他面前,高跟鞋不稳,她碰瓷般撞上他的后背。
时暄背上一重,往后转身,后知后觉地接住她的身体,一股惑人的幽香萦绕在鼻尖前,手臂环过纤细腰肢。
他怔了一瞬,回过神来,身体未动半分,任由她依靠。
“抱歉。”实在疼得要命,刚开始只是腹部疼,现在蔓延着全身各处,穿着高跟鞋的双脚更甚,她没有站稳,面色尴尬,从他怀里出来,“我好久没穿高跟鞋了,没注意踩空了。”
时暄低垂眼帘,唇角绷成一条线,身体僵直似雕塑般纹丝不动,声音糅杂着微不可查的哑。
“没事的。”
靠着他的姜织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因疼痛而糟糕的心情有了些缓解。
她有些庆幸,少年在她面前紧张又无措,并不敢仔细看她。
也发现不了她的异常。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命不久矣。
本来她就是该离开的,这次没有恨意值,他不会知道她在今晚之后离开这个世界。
“我想陪你一起去,可以吗?”她轻声问道。
时暄停顿了许久,随即干巴巴地答应,“好,你跟着我。”
姜织莞尔一笑,牵着他的衣摆下端,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我穿高跟鞋,你走慢一些。”
时暄放慢了脚步。
来到正厅赌局上,其他十二个人早到了就等他一人。
深红色赌桌前最年长的一位当看到他身后的女生后,笑着调侃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时小弟带女伴来呢。”
十三个人大部分都带了女伴,女伴们有站在后面看的,也有坐在腿上的,甚至有搂在怀里大尺度行为的。
在这地下赌场里本就提供这类服务,有这些行为并不奇怪,可以说是非常平常。
就说姜织进赌场时,就有不下十位男人跟她搭讪,言外之意都是想包养她的。
之前遇到的路远跟海云泽也都坐在位置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路远按捺不住,“时少,我给你一半筹码,你把她让给我吧。”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路远的身上。
在赌局桌上,一半的筹码等同于上百亿,买下几栋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商业街有过之无不及。
就为了个女人,真是个败家子。
但路家家财万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也正常。
时暄神色一沉,黑眸似浸在寒潭里,周身气息凛冽且危险,往路远那边睨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路远深知他的手段,抬起手投降状,“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