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冽宇的脸渐渐阴沉下来,沉声道:“侍卫未受君令,擅闯大殿,该当何罪?”
林小娴笑着看阳川人的笑话。
阳川土皇帝们各个满头大汗,腿肚子打颤,跟惊恐的鹌鹑似的。
那位刚刚还昏迷着口吐白沫的老皇帝睁开了眼,倏地坐回座位上,好像刚刚倒地的根本不是他。
米娜给林小娴不断使眼色:娘娘,你可别傻乐了!趁热打铁,赶紧为这些阳川土佬求情,收拢人心呢!
林小娴看到了,但没明白。
米娜又悄悄扯浮生衣袖。浮生瞪了米娜一样,甩了下袖子,不让米娜碰他衣袖。
米娜差点气倒仰。我去,哥们你以为我想勾搭你啊!
作为皇后娘娘的侍女,米娜知道有些话她去说不恰当,可是既然林小娴和浮生都不肯说,就只有她来讲了。
米娜走到大殿中央,躬身回禀道:“这些人突兀闯入殿中,依大昊律法,当处斩立决!”说完就抬起头来看着林小娴。
林小娴说道:“米掌使,不用如此严酷吧。这些小将军们也是为了陛下安全着想,不过是行事孟浪了些。”
林小娴又些嗔怪地瞪了米娜了一眼:木冽宇发脾气,你浇什么油啊!还能真把那么多人都给杀了呀!
米娜心里苦:我的小娴姐,我这里唱黑脸,就是要给你施恩的机会啊,你咋还把我怪上了!唉,狗腿不好当啊!
穆冽宇看着林小娴,收了怒容,道:“皇后说得极是。死罪就免了!”
米娜躬身道:“陛下、皇后仁厚!”一转身,面向阳川土佬们,米娜扬起了下巴,傲慢且不屑地说,“诸位阳川界大人们,你们还不代你们这些愚蠢的同胞谢陛下不杀之恩吗?”
阳川界各国首脑以及他们的从属们各个心惊肉跳,心知今日只能臣服。
然而,谁第一个带头呢?
大家都希望是别人!
好事都希望冲在牵头,这种丢脸乃至可能会被载入手册遗笑万年的丑事,谁会愿意顶在前面?
不出意外,将来史书上会这样记载:当是时,木冽宇陛下在大殿上怒吼一声,某某某吓得屁滚尿流,纳头就拜,口呼万岁,余者见大势已去,只得臣服。
都愿意做这个“余者”,谁也不愿意去成为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某某某!
就算史书上写得好听,回家也没法向交代啊!
丢不起这人啊!
回头回去说:“寡人怕了,所以先投降了?”
回去要说可以这样说:“那谁谁谁窝囊废软骨头,背信弃义,撕毁了我们阳川合众一心联合对抗大昊的协约,掉转枪头,对付朕,朕独木难支,为了家国不受战火侵袭,为了保全子民百姓,不得已只能暂时雌伏啊!”
这就好听多了。
木冽宇眉头渐渐皱起。
米娜回转身,面向皇帝木冽宇,说道:“陛下,看了在座诸位大人都不同意您心慈手软!也对,要按照阳川本地旧惯例,擅闯帝皇朝政大殿,当诛九族!”米娜单膝跪下,说道:“臣叩请陛下派出神君,剿灭乱军,诛其九族!”
好几个人扑腾软倒,从座位上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