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有些江湖气。白也胡思乱想到。
“答不答应吱一声啊。”陈醴轻轻踹了白也小腿一脚,对于白也的走神有些不满。
白也轻笑着看着陈醴,很难想象,这个高贵冷艳的学姐也会有如此小女子的一面。
“还有钱可以拿哦。”陈醴继续勾引白也。
“报酬还不低哦,叔叔阿姨可以不用去南方打工了,回到这边开启退休模式。”
他俩闲不住的,白也心里想到。
自己老爸就是个财迷,一辈子靠电气工程师的手艺挣钱,倒是很出乎自己意料,越老越吃香。
老妈只是觉得老爸一个人在外太孤单,一双儿女又有自己的人生要忙碌,不需要自己陪伴才去和老爸搞钱。
白也白若一人一栋房子,就算这些年房价下降不少,房贷加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所以当陈醴提到有钱拿的时候,白也心动了,可耻地心动了。
“多少?”
陈醴从桌布下“刷”地抽出一摞合同,哗哗哗翻到财务一栏。
“基本月薪两万,税后哦。还有五险一金。每次需要帮忙还有额外补贴,如果能介绍新人,还有额外奖励,一人十万哦。”
白也的心不争气地跳动着,学医还没出师之前,就是妥妥的吞金兽啊。
自己家还是两只!
“平时只需要周末过来帮忙做实验,甚至把令妹吸引进公司也不是什么问题哦,待遇绝对优厚。”陈醴从桌布下又抽出了一摞合同,冲着白也晃悠着。
真是什么超能力都比不上钞能力啊。白也卑微地想到。
“你做这些,图什么啊。”白也故作不在意地问道。
陈醴眼神中有光在闪烁。
“复仇者联盟了解一下?我们这些有着超能力的人,天生就应该聚在一起。”
白也冷笑一声,这样的中二的理由,他早就不相信了。小时候他还会幻想自己不同寻常,可步入大学,走进医院,一路的努力,一直的平庸,无处不在向他证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白也瞬间抽刀出鞘,锋锐的刀刃稳稳停在陈醴白皙的天鹅颈上,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切开侧面的大动脉。
“拥有超能力的人,可未必都是好人啊,你了解你招揽的人吗?”
陈醴冷静地看着白也,毫无惧意。
“白也,出生于98年10月5日,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从小到大成绩优异,老师评语都与品学兼优有关。就读C国排名第五的医科大学,师从肿瘤科副主任杨勇教授,导师同学都觉得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好人。半年前亲眼目睹导师杨勇被张文斌刀杀后将张文斌当场杀死,法医验伤证明张文斌咽部淤青,甲状软骨破裂,肋骨多处骨折,脾破裂出血,右手手肘反向骨折,伴肱骨脱臼。但致命伤在后脑,枕骨当场破碎,大脑受损,神仙难治。”
白也冷笑:“不错,把我查的清清楚楚,那你应该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醴微微摇头,不顾还抵在脖子上的刀刃。她严肃地看着白也,开口道:
“我能成为公司经理,靠的绝不只是家世和学识,还有识人。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看他做什么,看他说什么,看外人评价,其实都不够准确,因为在有外人在场时,人会无意识地戴上面具,展现他想展现给外人看的一面。只有独自一人时,他才会展现出他真实的一面。”
“我确实是今天才知道你,’白也案’当时也算引起轰动,但那时我还在辛苦搭建公司,对此并不了解。而给我查资料的时间又很有限,只能拜托家中长辈将你的档案调出来。说实话,我看到法医的报告时,我很犹豫。那个人就该去死,可那具尸体,死前明显是虐杀!”
“监控中显示你迎着对方的刀一步上前,一记手刀刺在他喉咙上。正常人经历这一下直接就倒地不起了,你也该停下了,可你下一步掰直他还握刀的右手就是一记膝撞,硬生生将他胳膊打折,然后一脚踹在肋下,将右手臂拽脱臼。接下来你还未罢休,一脚踹在他左肋下,造成脾破裂。”
“但你还未收手,因为他还在活着,于是你将他后脑狠狠砸在桌角,看到脑浆流出你才停手。整个过程不到30秒,光看录像,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实际上,那是你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就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甚至用行云流水形容都不为过……”
陈醴看着白也冷漠到极致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她艰难地开口道:“说实话,看完那个视频,我当时就打消了招揽的念头,那样的你太过可怕,一条狗还能招揽,但狼只能敬而远之。”
“可我又不甘心!”她突然一拍桌子,顶着脖子上的刀刃站了起来,红色的血珠缓缓渗出。
她本来就很高挑,穿上高跟鞋的她甚至可以微微俯视白也。两个人的气场猛地撞在一起,一时间白也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不敢真的将刀推过去。
“我才不想拥有超能力后,连和身边的人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知道吗,当我开车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孤独地走在大街上时,你和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的你,是独狼,还是丧家之犬?”
白也轻声开口道:“都是,异类罢了。”
陈醴气势为之一泄,有些颓然地坐回桌上。
“确实啊,都是异类,所以我才在想,报团取暖也未尝不可啊。”
白也默默收回短刀,接近纳米级别的刀面不沾一丝鲜血。
他轻声问道:“有碘伏吗?酒精也行,你的脖子,需要消毒包扎一下。”
陈醴瞪了白也一眼,不满地扬了扬手中的合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好,我签字。”白也郑重说道。“不过,我妹妹那边,我可不一定答应。”
“行,反正只要有你在,你妹妹进公司只是时间问题。”陈醴踢掉不合脚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去翻柜子找药。
白也翻了翻合同,在待遇和工作要求上看了看,确定无误后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回头,就看见陈醴把药盒递了过来。
“愣着干嘛,你是医生。”陈醴催促着。
白也默默接过,小心地清理那条细长的刀口,动作尽量轻柔。
他可不希望,最后她会留疤。
最后他用喷雾辅料包扎在陈醴脖子上,肉色的辅料与脖子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两天先别洗澡了,别让水沾上。”白也叮嘱道。
“放心,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陈醴拿起小镜子仔细地看着脖子,表情写满了心疼。
白也转头对付桌上的美食。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样丰盛的餐桌,跟自助有些像。
陈醴用小镜子偷偷观察着白也,有一点她没有告诉白也,那就是这间屋子已经充满了致命的微生物,它们漂浮在空气中,附着在食物上,对白也发起一场又一场自杀式的袭击。而白也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地往嘴里塞着能撂倒几头熊的毒物。
好像只要进入他周围一米范围内,所有致命的病毒都被消毒杀菌一般,让陈醴无法感应。
陈醴舔舔嘴唇,这样的小宝贝,她可真舍不得放过,果然自己还是赌对了,他就是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类型,很容易被吃干抹净。
但下嘴也要细嚼慢咽,才能品尝食物的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