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远处,陡峭绝壁,这里正是多年以后的破庙,被巨石埋葬,杂草丛生,再无法瞧出半点血腥味,除了正在紧追不舍的他一身血性,带着断臂是倔强,疼痛入侵大脑,麻痹意识,古凌不愿哼出半句,只是默默追逐,他知道,若是眼前的身影再加快速度,他就会无力倒下,沦为天地之食,好在成为最滋润的花肥,至少不会埋没尊严。
怪石滑落,连一丝丝的动静都无法承受,这是雨水的过错,绿靖停下脚步回头,他转身直奔古凌,本想单手教训一番,却怕出手太重不够精彩,他见古凌靠在一块青色巨石边上,喘息即是疼痛,那块地方血筋和白骨交织,碎袖遮半,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只有傻子才会傻到了这个地步,不要性命的追上来。
“不会是来劝我回头的吧!”绿靖故意笑道,顺便偷偷咽下口水,情感是天生的,血肉亦有初心,岂能真的无动于衷。
“自然是来替天行道!”古凌的腿软猝不及防,索性坐在地上,继续染红大地,他目视前方,装作无事,非要说出凶狠的话来。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吗?”绿靖亮出一把玫瑰匕首,寒光涌动,目的简单明了,其实他大可以不必过于心急,面目刻意反而满是破绽,毫无杀意早已被一眼看破。
“缘来缘去,昔日豪迈荡然无存,早知你会变得如此狭隘,当初我决不会与你举杯!”搭配不屑的眼神,正是赤裸裸的挑衅,横竖一死,哪有说软话的道理。
“狭隘?我狭隘?古凌!你未免欺人太甚,亏我还想与你摒弃前嫌!当年我束手待毙是为谁?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断言定会让真相大白,可你在背后却要拿我祭天,为英勇的将士激血,还说胜过万声击鼓!”不出所料,绿靖闻言便怒,使出的利刃立刻出现在喉咙处,扼住白光凹进肌肤,他只需稍稍一动,古凌就再无生机。
“呵呵,要杀就杀,何必捏造废话,好让你心安理得吗?”血丝横行,古凌未曾惧过,顺着颤抖,他轻笑起来,嘴里的腥甜不断,只好闭上眼,随着灵气消散殆尽,他觉得疼痛的最好良药是死。
“捏造?死到临头你还在维持脸面吗?呵呵呵,这里没有别的生机,把你那无愧于天地的丑恶姿态收起来吧!”绿靖将匕首插入古凌的肩膀,有些歇斯底里,那是剩下的一条臂膀,随着一声闷哼响起,他相信古凌快要失去知觉了,恐怕到了那一刻,折磨会多余。
“你也会相信亲眼所见不是吗?敌军在前,绑你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若有纷扰难断,将士们如何与我上阵杀敌!”古凌奄奄一息,他即将归去,天堂或是地狱,咽气之前,不知为何想要解释清楚。
“你还是错了,你应该偷偷赐我一杯毒酒的!怪你阴险起来还不够周到,怎料我还活着,哈哈哈,还有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绿靖不再继续为难,反而伸手帮古凌整理一下衣袖,他笑着提出建议,绝无任何情感的讥讽。
“等我战归,以功绩相求换你过错,再不济一点,我只能偷偷放你,不过如此之后,你我分别将少有再见之日......”古凌自顾自的说道。
“放屁!虚伪至极!若不是我无意中见到火把,只怕早就下了地狱成了冤魂,诧异吗?我没有死在木柱之上,上天反而给了我一个手刃你的机会,可笑我曾把你视为兄弟,可为你赴汤蹈火,呵呵!你说我如今是在作恶,你也不看看自己,我的恶光明正大,毒辣手段不及你万分之一!”绿靖迫不及待的打断古凌,他把匕首拔出来换个位置,哪怕折磨多余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