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才会有最大的月亮,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以前的光没有如今的亮。
光顾着往上看,下面的热闹就不足为奇吗?
一盏盏红灯穿过黑夜停在空中,有着外力支撑才能如此傲气吧,丝飒飒,哪来的曼妙,无非是和微风如出一辙,熙熙攘攘的来客们把一些木门都挤破了,纵使那只是看起来像门的门,为的不一定是一口妙酒,有的带着无比的热情,而有的却真的只想着凑热闹,如此如此,人情味胜过喜悦感千倍万倍。
树下的长枝爱的撕心裂肺,拼了命要交织在一起,哪怕是一条小缝,都是多余的,长枝沿着花花草草铺盖而成的大道一直延伸,彷佛没有尽头,寓意着长长久久吧。
不分年老年幼,必带着红色丝线编织而成的一只蝴蝶,蝴蝶停在胸口,不断飞舞,成熟的是长袍,青涩的是短袍,自然也有不守规矩的傲者,想必是热爱自由,亦或是挚爱着存在感,所以才会不拘一格吧。
“父亲,我们从未见过狸将军,为什么我们还要送礼?”
“孩子!一对新人喜结连理,难道不值得祝福吗?”
“喜结连理?那是什么?”
“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父亲,那我们也会喜结连理的!”
“小家伙,这个词要用在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身上,只有性别不同,才能喜结连理!”
“好复杂哦!不过我会记住的!”
年老的来客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中带着宠溺和无奈,他们经过绿油油的草地,踏碎了还未形成的露珠来到这里,由花瓣形成的阶梯为难了不少来客,轻飘飘反而踏出厚重感,似有似无的坡度远比登山来得折磨,或许,就是这个没有规律的世界,才让神秘花瓣无法自圆其说,连着步履蹒跚,也让汗水成为了赢家。
老爷爷回答过无数次这样的问题了,会发生笑,但那会是喜欢的笑,那些经历的幼稚会说出情有可原,不好,那些绝对主义者要哭了,要爆了,至少表现愤怒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嘴巴发出声音。
两位年少的贵客正歪坐在枝干上,细小的枝干玩弄如此体重游刃有余,这样的高度不会有失礼貌,这里的风格就是这样,换成风俗同样可以,就算是赤着脚丫骚扰空气也不失风度,这两个家伙把来客们的对话偷听个干净,可惜光明正大的偷听不足以成为稀客,那为什么称为稀客呢,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或许就有答案了。
“我小时候应该也有这么可爱”风景腻了,先开口的家伙面目清秀,瘦瘦的,红色的长袍尤为显眼。
“确实可爱,不过,宇林,你觉得老爷爷可爱吗?”他闭着眼说话,可惜高高的鼻梁是藏不住的,华丽的紫色长袍下是名贵的靴子,这些装饰与粗糙的树皮格格不入,他颓废的表现出无所谓,闭着眼也只为了能够阻挡月光,太亮了,像是刺了眼睛,令他难受不已。
“可爱啊,记得我的爷爷也这么可爱”宇林继续用脚骚扰空气,不断的摇摆让他心旷神怡,他本来没有空闲的,这下子把事情全抛之脑后去了,只记得是来给某人解忧的。
“我做不到了,我无法去面对一个虚假的可爱,他从未见过我父亲,更谈不上结识,你会为了一对陌生的新人不远千里而来吗?甚至还送出家中为数不多的贵重!”他突然睁开眼,证明之前的表情都是骗人的,月光才没有刺到他,他还看见了用香木制造的宝盒,看见了老爷爷和小娃娃的粗布麻衣。
“婚前恐惧症,其实我可以理解的!”宇林把头顶上的花帽取下来递过去,这个动作不得不停下双脚该有的规律,只为调侃某人。
“你认真一点,这对我来说不是儿戏,我不知道,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从未亏待过我,可要我突然跟一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女子结伴,这样不好,你知道吗?既没有尊重我,更没有尊重那位女子!”
“子言,我帮不了你,我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但是有时候,做不喜欢的事情,你不一定不喜欢!”宇林偏过头去看着远方说道。
“你认真一下我反而不习惯了,其实我只是分不清真假而已,我现在特别想问那位老爷爷,特别想化作他的小娃娃,问他的心里话,送出那样的贵重究竟为何,可能,他会说出一些,给予强者尊重之类的话吧......”狸子言把玩着花帽,一直盯着上面某一朵艳丽的花,那朵花香的特殊,是花帽的点睛之笔,细细的纹路从花蕊处向外出逃,特别规整,分成两半就分不出左右了。
“你们可是朝夕相处!”
“从没离开过规规矩矩,真的,在我的印象中,他一向是和蔼的,但他也从不愿意靠近我,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拥抱都是奢望,没错,我确实得到了一个儿子的地位和宠爱,可是不够完整,或许你听起来,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咦,你不会认为我在炫耀吧?”
“如果亲人之间还无法摊开心扉,那那些化干戈为玉帛的仇恨故事岂不是假透了!”
“我简直和你无法沟通,你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对我来说,亲人的亲字,缺少了重要的笔划,成了辛苦的辛,所以我很辛苦!你这个家伙有本事就给我感同身受起来!”狸子言气愤的咆哮起来,把一些苟延残喘的树叶一顿暴揍,残忍的击落而下,如果这些枯叶能够歇斯底里,一定会让仇人体无完肤的。
“控制一下!你可是等会还要把酒言欢的,醉了怎么办,我肯定不会在你对酒当歌的时候打晕你,那不是让你疯狂的地方,我还不知道你,发泄一下就算了,日子照样压着你走,我跟你说,我来这里当沙袋已经是仁至义尽,你想要的也太多了,你这个贪心的家伙!”
“呀!呀呀呀!你这一身红袍,你才是新郎官的最佳人选!而且新郎官是可以用面具遮住下巴的!”狸子言仍然站着,用眼神不停扫视他人衣物,然后用右手托着下巴,猥琐的继续咆哮,还要庆幸这个高度足够仰望,不然下方传来的视角就要吓死月亮了。
“好啊!你把月亮给我摘下来,我就敢替你去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