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一座土坡上,黄底银狐旗的主将乌兰巴尔斯悠哉悠哉的骑在马背上,看着火光四起的瀚州城之分兴奋,随意的问道: “有了颜家做内应,这高大坚固的城池就形同虚设,呵呵,我草原的男儿可以少死很多人。” 身侧武将躬身说道: “将军说的是,目下已经有近万的骑军从南门入城,他们正在加紧攻打其他城门,到时候我数万铁骑就可以径直杀入城中。” “嗯,很好。” 乌兰巴尔斯满意的点了点,轻声问道: “大王和纳兰丞相的车驾离这里还有多远?” “回将军,还有四十余里,预计明天下午大王车驾就会亲临瀚州城。” 乌兰巴尔斯眉头一挑,呵呵笑道: “那咱们就在他们抵达之前拿下瀚州城吧” “诺!” …… “轰隆隆” “喝!” “嗤嗤嗤!” 在满城的喊杀声和火光之中,一支精锐骑兵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上,相比于那些守城的步卒,他们应对起燕军来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 骑军与骑军互相冲杀,长矛对长矛、短刀对短刀、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城内的厮杀并不像平原上那样可以彻底铺开双方的锋线,靠的就是近距离的贴身搏杀。 “喝!” “当当当!” “嗤” 一名壮硕的武将策马持枪,领军先行,短短的三招出手就有一名燕卒毙命落马,枪尖恰好从腰腹的位置捅进了燕军的身体,鲜血撒满了马背,模样极为凄惨。 一面硕大的军旗高高的矗立在这位武将的背后,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常”字。 平瀚道节度使,常靖安! 留守城内的一万精锐骑兵兵分多路增援四门,而常靖安亲领两千骑直奔南门,他想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颜家在造反! “喝!” “嗤嗤嗤!” “轰隆隆” 杀着杀着,街道的尽头就涌现出一支燕骑的生力军,当他们看到那面“常”字大旗时显得格外兴奋,嘶吼着就冲了过来。 在开战之前,所有燕军就到接到了命令,斩杀常靖安者,原地官升五级,赏金千两! 不管是谁,有了这样的权势和地位足以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所有燕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气势倒是足的很。 “想要老子的命吗?” 常靖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一扯缰绳就迎了上去。 “驾!” “轰隆隆!” 两支骑兵急速前冲,眨眼就杀到了眼前,领军的那位燕军百夫长双眼尽是凶悍,当先起招: “喝!” 锋利的枪尖朝着常靖安的腋窝处刺了过去,动作无比,看得出这位百夫长也是久经沙场之辈。 “哼!” 常靖安冷哼一声,轻轻一抬手臂,腋窝处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个空档,枪尖刚刚好从这里刺了个空,同时常靖安手中的那杆长枪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弧度直奔燕骑的头颅。 泛着寒光的枪尖在百夫长惊恐的目光中急速放大,他只觉得根本没有反应躲避的时间。 “噗嗤!” 枪尖毫无意外的捅进了燕军百夫长的咽喉,一道血箭飙射而出,血腥而又恐怖。 “扑通” 尸体栽下马背,然后被双方骑兵的马蹄踩得血肉模糊。 “轰隆隆”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两支骑兵就在这条略显狭窄的街巷内展开了激战,等常靖安为首的常家边军杀出巷道之后,街巷中再也没有一名活着的燕骑了。 “呸!” 常靖安恶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头也不回的直奔南门的方向,那里的火光几乎能照亮方圆十几里地。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等骑兵抵达南城门附近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就成了一片废墟,城门以及附近的房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大批士兵正在这里激烈的交战,互相砍杀,甚至有那些个老百姓在抄着扁担和燕骑对阵,地上躺满了尸体。 虽然是最先被燕军攻破的地方,但是燕军的马蹄并未在南城门处停留,而是直奔城内,在颜家内应的带领下去占领其他三门以及军械库、粮仓这些重要的地方。 常靖安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角落中有一名己方的步卒被燕军逼到了墙角处,他随意的一挥手,身后的几名亲兵就瞬间会意,冲进了战圈。 “啊” “啊” 在两声惨叫之后,两名燕军应声而倒,那名伤痕累累的步卒也被拎到了常靖安的面前。 常靖安扫了一眼士卒身上的军卒,冷声道: “军中都尉?” “是”中年男子艰难的点了点头,同时还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了一眼常怀奕,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我是常靖安。” “属下参见将军!” 一听到常靖安三个字,中年都尉立马就站得笔直,急促的说道:“将军,南门已经失陷、情况危急,还请将军速速派遣援军。” 求援,又是求援 常靖安冷着脸问道: “我问你,南门为何这么快失守?颜衡呢?” “将军,颜衡是叛徒,是他打开了城门放燕军入关!”中年百夫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叛徒,他们都是叛徒!” 百夫长的眼眶有些湿润,因为手下的很多同袍都死在了这一个夜晚。 听到这样的答案,常靖安的心中咯噔一下,这是他最不想听到、也是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颜家和他们常家可是世交,而且两家可是有着不少的姻亲关系,若是颜家背叛,他们常家还能姓谁? 守护在常靖安一旁的亲兵统领厉声喝道: “你所言可是实情?南门副将常辉在何处!”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百夫长抱拳沉喝,然后面色极为不甘的说道: “常辉将军已被叛贼所杀,是属下亲眼所见!” “混账!这群叛徒!” 一众亲兵破口大骂,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颜家竟然会勾结燕人,甚至对自己人出手。 “颜衡人呢!” 常靖安的眼神中满是杀气。 百夫长不确定的回答道:“或许在南郊巷附近。” “走!去宰了这个杂碎!” 杀气冲天的常靖安策马离去,直奔手下嘴中的南郊巷。 现在常靖安心中的愤怒只能用鲜血去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