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当!当!”
两边的士卒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几十名凉军步卒就沿着小山坡铺开,挡住了燕兵的去路,拼死掩护身后的民夫撤退。
一名新兵颤颤巍巍的举着刀,强忍着心头的紧张怒喝一声:“杀!”
一刀还没来得及砍出,他就被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撞翻在地,吐血倒下,马背上的燕兵甚至连弯腰补刀都不屑于去做,因为他们知道下一匹战马定会把这个伤兵的胸膛踏碎。
战局呈现出一面倒的姿态,十余位老卒还稍微好一点,凭着老道的经验结阵对敌,还有还手的余地,新兵们则大部分都是被一击毙命,眨眼间损失大半。
王毅的右臂已经中了一刀,鲜血正在喷涌而出,看着惨烈的局面他眼眶通红,奋不顾身的去拉起一名倒地不起的新兵,结果燕兵百夫长狞笑着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四溅。
“噗嗤!”
王毅一口鲜血喷出,无力的跪倒在地,眼神逐渐昏暗,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的目光还在看向那些逃走的百姓,脸上带着担忧。
“头!”
一道道愤怒的嘶吼声响了起来,还幸存着十几号人疯狂的向四周砍杀了起来,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
马背上的百夫长不屑的说道:“就这么点人还想拦住我们,你们几个,去抓几个百姓来问问!”
“诺!”
“嗖!”
一名刚欲转身冲向逃走百姓的金兵被一支利箭瞬间洞穿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
百夫长吓得一哆嗦,愕然转头,只见有一大队骑卒正从山谷对面狂奔而来。
这名原本想着立功的百夫长知道情况不妙,转头怒喝道:“来不及了,撤!”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燕兵一听到领头的喊撤,忙不迭的就想脱离战圈,还活着的凉军步卒似乎意识到了援军已至,一个个拼死牵扯着周围的金兵。
出现的援军乃是两标建制整齐的凉军游弩手,为首一名百夫长在接连射出四支羽箭之后毅然换弓抽刀,怒喝一声:“杀!”
“杀!”
……
战斗结束的很快,战场上倒满了尸体,游弩手们正在把尸体归类,整齐的码放在两旁。
游弩手百夫长缓缓擦拭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弯刀,在他脚下正躺着那名贪功冒进的燕兵百夫长。
“头。步卒兄弟死了三十八人,只活下来三个。”一名士卒走到百夫长的身旁沉声汇报着:“燕兵逃走了十几个了,陈标已经带人去追了。”
“妈的,这群杂碎从哪冒出来的!”游弩手百夫长听到死了这么多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燕兵的尸体上。
“头,现在怎么办?”士卒低声问道。
游弩手领头的一勒缰绳看向远去,喝道:“速报云州指挥使府,有燕兵入境!立刻将消息传至附近正在修建的寨堡,小心应对,可能还有敌兵!”
“诺!”
百夫长翻身下马,走到一旁理了理王毅尸体上的衣袍,然后转头看向北方,喃喃道:“难道又要开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