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明白其中一些关节的童成襄叹了口气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排除异己吗?这刚打下来的辽东难道就是后娘养的?辽东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尘岳眼神冷漠的说道:“辽东田亩数量、所收赋税,我们假如向户部报的少,他们还能照顾着面子多多少少拨一点钱银,但我们要是报的多,怕是到时候一个铜板也看不见了。”
童成襄点了点头,苦笑道:“王爷说的是。”
“所以,我们能向朝廷多要一点就多要一点,要是哪天打起仗来,朝廷双手一摊,没钱,我凉地数十万将士吃什么喝什么?”尘岳平静的问道:“现在童大人该明白武备司的意义了吧?”
童成襄长叹一声:“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啊。”
尘岳转过身来,郑重的行了个礼:“此事事关重大,又上不了台面,告诉大人反而会给大人带来风险,还请大人勿怪。”
童成襄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尘岳,羞愧的说道:“王爷使不得,是老臣错怪王爷了。”
“童大人果真大人大量。”尘岳咧嘴一笑。
童成襄一挥手,正色道:“但是还望王爷日后如实相告,我童成襄是替辽东百姓谋,不是替那些世家谋!”
“一定!哈哈!”尘岳仰头大笑。
“哎,王爷,你看那!”童成襄突然呆愣愣的看着城外,那里正有一长串马车出现,还有铁甲骑卒守护。
尘岳则一脸兴奋的搓了搓手,笑道:“童大人,给你下锅的米来了!走!”
“下锅的米?”童成襄一脸的疑惑,但还是跟着尘岳走下了城头。
城门之外,一名铁甲骑将向尘岳抱拳大喝道:“镇辽军校尉何安参见王爷!奉辛将军令,从金兵藏身之处所缴获的金银珠宝已经尽数押运而来,请王爷查验!”
“哈哈,辛苦了,运入城中吧。”尘岳开心的大笑起来。
“王爷?这是?”童成襄愕然问道。
尘岳挥挥手拦下了一辆马车,掀开木箱的箱盖,里面竟然是满满的白银。
童成襄眼眶子一突,显然被吓到了。
“剿匪大捷,岳展鹏率数千骑军突袭金兵藏身之所,全歼敌军,斩获颇丰。”尘岳喜气洋洋的说道:“这些个溃兵,逃跑的时候无一不想着多掳掠点金银,可是在这深山之中他们也花不出去啊,哈哈。最后都便宜了我们!”
童成襄恍然大悟,捋着雪白的胡须笑道:“啧啧,感情王爷不仅是练兵,还顺带着打劫啊。”
“哈哈!”
尘岳大笑着合起了木箱:“童大人,这就是你下锅的米了,带回檀州去用吧!”
童成襄喜上眉梢,弯腰行礼喝道:“那下官就多谢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