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坡上的薛天面带笑意,他对全局看的更加清楚,金兵的前锋很明显在第一次接触就出现了混乱,导致后续骑兵的冲刺速度被大大延缓,而大凉龙骑的各排锋线则保持着强劲的冲击力。
尘土漫天的战场上,双方骑军很快就对冲而过。
出阵绕行的蒲察荣保回头随意的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己方兵力明明两倍于北凉军,可目光所及之处大片大片的都是金兵的尸体。
“将军。这。”一名金兵将领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蒲察荣保身边的骑将都已经变得面色凝重,先前的轻视之意一扫而空。
“呼~”蒲察荣保深吸了一口气,紧握住手中长枪,怒喝一声:“再来!”
大凉龙骑的锋线穿过敌阵之后毫不犹豫的向左后方兜出一个大圈,回身就是继续凿阵。
而在绕行之时,前排士卒的速度逐渐放缓,第二排的王灵甫带着所部千名士卒冲到了最前,作为下一次凿阵的尖头。
层层轮换,保证体力,在对于阵型的把控方面,北凉军已经达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处处细节都有助于提升一支骑军的攻击力,而在北凉骑军之中又以大凉龙骑居首。
……
连续三次凿阵,北凉军的阵头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体力,时刻都能精准的刺出手中长矛。而金兵一方的前锋已经折损殆尽,四千人的阵头死的差不多了。
蒲察荣保的目光中已经有着些许惊慌,他没有料到这所谓的大凉龙骑竟有这般强悍的战力。
“杀!”
北凉军的又一道怒吼声响起,再度冲阵,蒲察荣保咬着牙继续冲进战场。
此刻双方比拼的就是对于骑阵的把控以及那股子士气。
铺场荣保不想退,也不能退,一退就是溃败。
……
双方鏖战愈久,金兵的阵型已经近乎崩溃,完全无法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成趣÷阁直的冲锋阵型,而大凉龙骑始终如一,不管如何绕行都层次分明。
此刻大量的北凉军已经抽刀作战,长矛早就不知道捅进了谁的腹部。
“轰轰轰!”
就在蒲察荣保握枪的手不停的颤抖之时,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自己的身后响了起来。
蒲察荣保瞬间转头,只见漫山遍野的黑甲骑卒一左一右,正呈两道锥形向自己扑来。
一万余左骑军终于赶到了战场,瞅最前排的薛猛着急的神色,生怕来晚了一步就赶不上这场骑战了。
“妈的,还有援军!”一名左肩带伤的金兵将领怒骂出声。
“将军!撤吧!”终于有一人慌了神,说出了退兵的话。
蒲察荣保满脸涨的通红,看着再度结阵发起冲锋的银甲骑兵,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撤军!分路突围!”蒲察荣保咬牙切齿的喝道。
随即大量的金兵在各级校尉偏将的带领下向燕州方向狂奔,而左骑军则先一步冲进了大阵之中,将金兵阵型拦腰截断,不少金兵都被困在重重包围之中。
大凉龙骑与左骑军三面夹击,金兵彻底陷入溃败之势。
最终,蒲察荣保在亲兵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离战场,寻常士卒则是死伤无数。
硝烟滚滚,铁甲铮铮。
景泰四年夏,绥城一战,大凉龙骑阵斩金兵七千,己方折损不过千余人,一战让金兵胆寒。